子站了起来,快速地走进卫生间,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胡茬满面像个野人似的,不禁微微一愣,不明白仅仅只是一夜之间,自己的胡子怎么就生长得如此茂盛了。
难道再来第二次青春发育?
他自嘲地笑笑,拿起剃须刀细细地将胡须都刮干净了。
然后闻闻自己的身上也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便又急忙冲了一个澡。
不久,他便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快步地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间。
走到夏小昕门前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侧着脑袋想,不知道夏小昕起来了吗?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发现已经清晨六点半。
呵呵。今天是她启程回纽约的大日子,她一定早就起来,迫不及待地在楼下边吃早餐边等着他下楼送她回去吧?
想到即将见到她明媚美丽的笑靥,他的心里像流过一股清泉一般,惬意无比,竟然没有之前只要一想到她离开就心如割般的感觉。
他吹着口哨快步地往楼下走去。
楼下管家正拿着一块雪白的抹布抹着灰,乔以天看到,不禁皱了皱眉,“江智美呢?她现在还不是乔太太呢,就开始养尊处优起来了?”
又抬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大厅,“夏小姐呢?她怎么不在?别告诉我她今天还有兴趣出去跑步。”
管家讶然,张大嘴看着乔以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乔以天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管家这才闭了嘴,低头想了一会,才慎重地轻声说道:“先生,夏小姐不在了!”
听到此话,乔以天的心像被一个巨大的拳头猛烈地抨击过来一般,立即痛不可忍。
好半天,他强笑道:“不在?怎么可能不在?难道她等不及自己先走了?不可能的啊!她说过要跟我一起去纽约,说过要介绍她所有的朋友给我认识。我们以后都得像一家人一样处着的呢!所以,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鬼话呢!我上楼找她,她一定想到要回去,昨天晚上彻夜不眠,所以今天早上就睡懒觉了呢!”
说着,就转身‘咚咚咚’地朝楼上跑去。
跑到夏小昕的门前,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屈起手指轻轻地叩响了门。
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应。
他皱了皱眉头,握住门柄轻轻一拧。
门开了,他一眼看到了放在卧室中央的那个特大号的旅行箱,还有旅行袋。
乔以天的心安了,笑着四下张望,冲着卫生间的门叫道:“夏小昕!你赶紧出来!不然我可要反悔了!到时候,你别怪我出尔反尔!”
说着便高高地支起耳朵来静静地聆听着卫生间里的动静。
可是等了良久,卫生间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乔以天皱眉威胁道:“夏小昕!我数三下,如果三下之后,你仍然不出来,我就真的反悔了!你就一辈子呆在这里与我为伴算了!”
话音未落,却突然看到管家从他背后走了出来,直接朝卫生间走去。
乔以天不悦地叫道:“你做什么?!”
管家却已经将卫生间的门打开,让门大大地敞开着了。
管家低声说:“里面什么也没有。”
乔以天的心又惊又慌,一个箭步冲进卫生间。
当看到卫生间空空如也,没有半点夏小昕的影子的时候,他的身形晃了晃,无力地靠在了门上,低声说:“她在哪?”
管家沉重地说:“她不在了。她跌落悬崖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我想她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乔以天头痛欲裂,这才明白原来自己醒来的时候脑子里闪现的那一幅幅可怕的画面不是假的,不是噩梦,而是真真实实地发生过的!
他,竟然想欺骗自己!
他,竟然想营造一个虚假的世界……
“您刚起来,下去吃早餐吧!有什么事呆会再说吧!”管家上前想扶他。
他却举手制止了管家触碰。
管家无奈地后退一步,第一次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过了多久,乔以天才低着头佝偻着背转身走了出去。
这天早上,乔以天像个没事人儿一样静静地吃着早餐。
吃完之后,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淡淡地问:“江智美呢?”
管家见他平静了,安心不少,便老老实实地说:“江智美被我关在三楼杂物室。”
“嗯。我去见见她。”乔以天点了点头,放下餐巾站了起来。
想了想,却从盘子上拿起一把餐刀看了看,最后拿餐巾轻轻地拭干净了,然后拉开椅子神态自若地往楼上走去。
管家看得胆战心惊,跟在身后不安地劝道:“先生,你要三思而后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