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家里大乱,王若弗打发了好些人,家里也确实空出了好些好岗位,可王若弗看海朝云不顺眼,霸占了一部分,林噙霜抢了一部分,留给海朝云就那么三瓜两枣,哪够分润。
如今进门一年,海朝云又发展了好些人手亲信,正愁没好岗位塞给她们,让她们尽心为自己做事呢,天上就掉馅饼了,海朝云哪能愿意轻易吐出好处来。
盛长柏原本是不想掺和到长辈间这些麻烦事里头的,可知道老太太闹过要告盛紘不孝,哪还坐得住,又是到寿安堂安慰老太太,又是去找盛紘贪心。
只可惜,老太太倒是心受了盛长柏这份好,而盛紘则不接受。
盛紘破天荒的指着盛长柏破口大骂,“混账,我平日里真是对你太好了,这才纵得你不知孝悌。”
“你祖母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房妈妈跟在老太太身边,是她的亲信,她的左膀右臂,老太太所有见得了人的,见不了人的事儿,经手的也都是房妈妈这个老虔婆。”
“她们一个两个的,将我家,将我的儿女撺掇挑拨成如今这副模样,近乎结下死仇,怎的,还不许我找她们算账是吧?我若不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别说只是将房妈妈的丈夫儿女赶出盛家了,我还想将房妈妈也押过来痛打几十大板,逐出盛家去呢。”
盛紘就不明白了,他对老太太够客气了吧,老太太要保盛明兰,他就连高高抬起都没有就轻轻放过了,还想怎样?
搁盛如兰和李墨兰身上,早被他勒死了。
他不仅对盛明兰本人退让了一步,对盛明兰的婢女也退让了一步,仅仅只是打了板子,赶到庄子上干农活而已;对房妈妈一家也已经网开一面,连个油皮都没碰,虽将他们驱逐出盛家,却也允许他们带走这些年在盛家积攒寻摸下来的好东西。
放李墨兰和盛如兰身上,身边的婢女全给打死、发卖;刘妈妈和周雪娘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就这,还嫌还不够孝顺?不够客气?还好意思要告他不孝?
凭什么?
他已经一退再退了,老太太和这个逆子还想要他怎么退?
看着突然间面目可憎的盛长柏,盛紘对于昨天下午,仅仅只是训斥了房妈妈这个母婢就觉后悔的自己,感到非常懊恼,早知道就应该狠狠痛批一顿,再叫人给那老东西几板子,就不该留什么情面,顾忌什么老太太。
盛长柏不敢置信的看着盛紘,“父亲,你竟然毫无懊悔之心?”
盛紘眉头深锁,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一向令他骄傲自豪的长子。
只听盛长柏道:“父亲,祖母确实在一些事上处理的不太妥当,但她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只是想要一个一心一意想着她,关爱她的孙辈而已,我们小辈成全她有何妨?”
“祖母她为我们盛家付出了那般多,我们盛家有今天,也都得益于她的筹划,如今她不过是犯了点小错而已,何必大动干戈?”
“明兰算计墨兰确实不对,可墨兰这不是没中招,还将她给反算计了回去吗?一来一回,也算是扯平了。如今事情已经说开了,想来明兰往后也再不会犯傻了,您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再说了,你怎么能将错处推到祖母身上去,明兰养在孙小娘膝下,又时常与卫家姨妈往来,指不定就是卫家姨妈引导的呢。祖母为盛家尽心竭力,怎么可能会想让盛家不好?父亲你属实是冤枉了她。”
盛长柏真不知道老太太做了什么,又是个什么想法吗?
怎么可能!
他要真是这般愚蠢之人,如何能几度拜相?
盛长柏只不过是不在乎几个妹妹罢了。
别说是算计未遂,就算是真叫盛明兰算计成了又怎样,这对于盛家来说又不伤筋动骨,顶多就是多了些小矛盾而已,何至于让盛紘这样气恼老太太。
盛紘颤手指着盛长柏,“好好好,你可真是老太太的好孙子,为了她,你都能昧着良心,装傻充愣的在我跟前叫嚣了,忤逆我了。”
“滚,你可以滚了。”
“请父亲息怒,我没有……”
正在气头上的盛紘不想听盛长柏的解释,怒吼道:“滚。”
看着气怒交加的盛紘,盛长柏无法儿,只能行礼道:“父亲莫气,是儿子说错话了,万望您能消消气,莫伤了身子,祖母那,儿子会让海氏多加照料的,请您放心。”
说罢,盛长柏便转身离开了。
而然,盛长柏方才那番话触及了一个关键词,提醒了这几天忙得团团转的盛紘,他还有个问题人物没处理。
“来人。”
“诶。”
候在门外的东荣听到声呼唤,快步进屋,“主君。”
盛紘沉吟道:“你去告诉海朝云,让她从今天开始,每日早晚都去祠堂跪上一个时辰,醒醒脑子,想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东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