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兰组织了下语言,笑着解释道:“皇后娘娘也知,我父亲是传统的文官学者,颇有些崇文轻武,平时在家时,他最爱我的便是我的文采诗才了。”
“年幼时,我的身体总是容易着凉咳嗽,我母亲疼爱我,时时亲力亲为,衣不解带的照顾我。记得八岁时,我生了一场大病,病了一个多月,可把我母亲吓坏了,待我病好时,她甚至都有些形销骨立了,满脸的疲惫风霜,我看到后便就起了想要学武的心思,想要强身健体,以后少生些病。”
“试探我父亲未果后,我便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在屋里瞎蹦跶,扎马步以练下身稳定;蹦跳、深蹲以练腿力;五禽戏以练身体柔软;抬举桌椅以练臂力。渐渐的,我的体力气力就慢慢远超常人了,换季时也不再生病,读书时头脑也更清明了,再也不会稍稍看点书,就觉深思困顿,身体疲乏惫懒。”
“五年前,我的胭脂坊挣了些银子,我便同我父亲买了一个小田庄。待我处理好田庄上的大小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便就是送庄头和四个庄户去武馆学武,让他们认真学完,待我去庄子上小住的时候,再传授与我。”
“知道那些招数是怎么回事后,我便时常躲在屋里偷偷练习,等去庄子上小住的时候,再同庄头他们切磋,看看自己到了哪一步。”
说着,李墨兰灿然笑道:“现在,我们庆幸我之前努力了,不然昨天可能才出城门,就被那些个叛军给杀了。”
皇后和蕊初,以及周围宫侍听完李墨兰这曲折的求学过程,艰难的学武经历,皆都叹为观止,看向李墨兰的眼神里都带上了敬佩之色。
皇后鼓掌赞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竟是如此!我原以为是盛大人给你请了武学师傅,却不想,事实竟是这般的曲折,困难重重。墨兰,你很好,真是我们女子的典范。”
曹皇后可是临朝执政过皇后,最是欣赏李墨兰这种女性,说着话,便站起了身来,上前握住了李墨兰的手。
蕊初等人亦是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李墨兰,只是碍于身份,没敢说话。
曹皇后将李墨兰好一番赞扬后,又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还能从小小年纪就坚持到现在?”
李墨兰精神一凛,心知是帮林噙霜拉好感的机会来了。
“不瞒皇后娘娘,其实练武挺辛苦的,我也有想过要放弃,可每到这个时候,我便会想起我母亲对我的教导,是她教导我,女儿并不比男儿差什么,也当以自强不息,为自己挣出个锦绣前程来。”
“是以,不论学文也好,习武也好,我样样都不甘落于人后。”
“我想着,女子不能科举,没关系,我要以班昭蔡文姬为榜样,努力读书,增进自己,留下篆刻着我姓名的传世名作,让后人记住我的名字。
想学武却没有途径,也没关系,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办法总比困难多。哪怕练武辛苦,练成了也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我也要坚持下去,不为功名利禄,只为我自己的人生追求。”
李墨兰轻笑,“现在,轻舟已过万重山。”
皇后拍拍李墨兰的手,欣赏的看着李墨兰,夸奖道:“好,说得好,志向也好,你母亲更是好,待你至慈至爱不说,还将你教得这般自尊自强,当真是女中典范。”
皇后暗下决心,等有机会,一定要让曾巩将李墨兰编纂进《列女传》里,向民众展示什么才是女子的优秀品德,让后世女子学习模仿。
又说了一会儿话,外头传来步履匆匆的脚步声,众人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大太监走了进来,行礼罢,说道:“皇后娘娘,陛下请盛姑娘和蕊初姑娘过去领旨。”
皇后颔首,同李墨兰和蕊初温声道:“快去罢。”
“是。”
一路跟着大太监来到前朝大庆殿后,等里头将那帮男人一通封赏后,里头这才传来通报声:“宣盛墨兰、蕊初进殿。”
大太监笑道:“盛姑娘,蕊初姑娘,请。”
“多谢。”
李墨兰和蕊初肩并肩,同行进入殿内,没走多久,就看到了站在文官队伍后头的盛紘和盛长柏,只见俩人目不转睛的望着李墨兰,神情复杂。
盛紘和盛长柏唯一的不同是,盛紘脸上的喜色很是明显,据墨兰对他的了解,盛紘这份高兴劲儿是真心的。
想来也是,再怎么样,李墨兰到底也是盛家的人,李墨兰得赏,盛家自然也能光耀门楣,沾到好处。
且,李墨兰领的这个赏,不是因为嫁得好,又或是生了好儿女,而是因为救驾而来,这侧面说明了盛家家教好,他盛紘更是教女有方,忠心爱国,不然女儿要不会冒着失去生命的危险去送诏书,随太子平叛。
李墨兰不禁想,若是原剧情里的盛紘知道盛明兰救驾有功,结果不仅被顾廷烨这个混蛋为一己私欲没下了功劳,还被盛长柏这个他最器重的长子背刺,主动帮顾廷烨寻借口,以为盛明兰的名声贞洁着想为理由,瞒下了盛明兰的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