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太后
焉闻玉从来都没有那么讨厌过梳妆台那面镜子,镜面光透,纤毫毕现。
把一切都照得太清楚了。
她哪怕是捂着脸,也还是不可避免的瞥见了魏鄞修这厮,双手不断把玩的画面……
后来实在是恼羞成怒,她狠狠咬了他一口。魏鄞修半点也不恼,似笑非笑道:“如此一来就很公平了,一人一个牙印。”
那天他在她肩膀上啃出来的印子,这会儿还没消退了。他被她气得不轻,迟早要找回来的。
魏鄞修寻思,梳妆台这面琉璃镜还是太小了,须得做一面大的出来才行。
“最好是从头到脚都看得清楚,"他半垂下眼帘:“绵绵觉得呢?”
“……你想做什么?“焉闻玉鼻尖红通通的,泪花都被逼出来了,一脸防备的瞅着他。
这人根本就没安好心,她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摇头道:“我不要,不要大镜……”
魏鄞修臂力惊人,托举着她游刃有余,一低头在腰间吮吻,道:“床榻之事绵绵不懂,朕说了算。”焉闻玉是不懂,可她不傻,“你别太过分……”“更过分的事朕还没做呢。”
他眉梢微扬,意有所指,朝着她探出修长的指节。焉闻玉顿时哭出声来,浑身轻颤,梨花带雨。她恍惚发现,为人i妻子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隔日的焉闻玉醒来早,魏鄞修要去上朝,一动身她就醒了。
深秋的清晨很是寒凉,天亮得迟,外头还是漆黑一片。魏鄞修起身梳洗,看她一眼道:“再睡会儿。”焉闻玉爬了起来,精神饱满,摇头道:“我不困了。”“看来你昨夜睡得不错,"魏鄞修若有所思:“这是朕的功劳。”
“什么?“焉闻玉准备早点起来,等着和爹娘一同用早膳。
魏鄞修已经穿好朝服,厚重的黑色龙袍,金线绣出怒张龙爪,挺拔而威严。
他嘴里讲的话却很不着调,俯身细语道:“朕伺候你泄了两回,有助入眠,书上所言极是。”
焉闻玉一愣,小脸红了又白:“……什么书?”难怪他知道那么多,竞然背着她偷偷学习!魏鄞修直起身板,居高临下望着她,道:“有问题么?”
经他亲手检查,得出一个结论,若是生生怼进去,她嚎啕大哭一场在所难免。
恐怕会颇为吃力。
“……陛下快去上朝吧。“还有心思在这捉弄她,焉闻玉嘴笨说不过,只能赶人了。
魏鄞修确实该走了,“朕外出几日堆积了公务,中午不过来用膳。”
“还有,“他顿住步伐:“朕身为一国之君,敏而好学,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说罢一拂衣摆,施施然转了出去。
留下焉闻玉在后面,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的′好学"要用在哪里。
………倒也不必那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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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闻玉早起和父母一同吃了朝食,而后带他们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昨日回宫时辰不早了,便没有过来叨扰,今天一早必须到景明宫来,顺道带父母拜见太后。
这是应有的礼数,宫里就这么点大,景明宫对昨日的动静心知肚明。
从白马寺回来,太后养了几天才安定下来,那天的刺客把她吓得不清。
就连文筝那个皮实孩子都消停下来了。
幸而方岳带着众人护驾及时,皇室才没有遭受惨重痛击。
刺客撤退时把落单的祝妃给掳了去,当时她身边就一个嬷嬷和宫女,如何能护得住,都被迷烟给撂倒了。如今祝妃有惊无险的回来了,最悲痛的莫过于令恩候府,世子爷年纪轻轻惨遭杀害!
这是太后的亲侄子,难免心情郁结,却也无可奈何,人死不能复生。
种种事情的发生,已经叫太后难受,更让她不能承受的是,皇帝疑心幕后黑手是珞王,她的幼子啊!太后喝了几天汤药,才缓过了劲儿,一时间也看不清事实如何。
皇室子弟为了夺位,兄弟阅墙并不罕见,甚至手足相残经常上演。
可是珞王平日里温和有礼,岂会如此?
即便他狼子野心,又怎么能对母亲和妹妹痛下杀手呢?!
太后这一生,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变故,并不会被轻易击垮。
不过焉闻玉带着爹娘过来时,还是在她脸上看出了精神不济的疲态。
魏鄞修今早就让训德宣旨了,封焉淮山做了庆康郡公。既然是皇帝首肯,亲口做主安排,太后倒没有多说什么,也不会当众质疑皇帝的做法。
只是在焉淮山夫妇拜见过后,单独留下了焉闻玉说话。太后遣退了宫人,一手扶额道:“陛下让你爹做郡公,有些过于着急了。你尚未孕育子嗣,便已经给了各种荣宠,你应该知道陛下的一番心意。”
“是,”焉闻玉一低头:“臣妾感怀陛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