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擎苍问：“你在操心什么事？”
戴云恼怒，说：“你知道陆亦乔在这儿都干了些什么吗！”
“她仗着在这儿没多少人认识她，就想要攀高枝儿，嫁给安市的段家！”
“我特意打听过了，她故意拖延工作时间，就是为了能够和段家的人牵扯上关系。我现在就在她工作的地方，你知道吗，我竟然看到她和段家的那个男人在一起，还和段凡的母亲坐在一起，他们昨天才在段家的生日宴上刚刚认识！”
“她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我看不过眼，说了她几句，她仗着有了后台，竟然让人把我给赶了出来！这分明是给信庭戴绿帽子啊！”
“这么做，分明就是没有把我们段家放在眼里！上次那些照片，真凭实据的摆在眼前，您不相信，这次她又开始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您要是不相信，我让那些见过她和段凡在一起的人告诉您在现场的情况？”
“她还和段凡在宴会的时候消失了一会儿！”
戴云慷慨激昂，她越说心中的希望越盛。
爸没有打断她，是不是也认同了她说的这番话，从外表，看到了陆亦乔的本质？
在她说完话之后，觉得电话的另一边寂静的过分，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地闭上了嘴，口中的那些话也怎么都说不出来，一双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似的。
“说完了？”顾擎苍的声音沉静又稳重，经过了历史的沉淀，他在说话的时候，便有一种特殊的韵味。在他刻意静下心说话的时候，和他对话的那个人，也能感受到他的态度，会慢慢也变得静起来。
戴云不说话，并不是感觉到了这份宁静，她不想听他说太多，只是想要倾诉，让他知道陆亦乔有多么过分。
“爸，陆亦乔不是良配。”
顾擎苍道：“她是不是良配，只有信庭才知道。信庭年纪也大了，他不是小儿，已经有了正确的人生观，他的前半生，已经被你毁了，在后半生，你就不能让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他喜欢陆亦乔，你就让他们在一起，不行吗？作为长辈，为什么非要掺和进小辈的生活呢。”
这话，可以说是一把利刃，直直的戳到了戴云的心中。
她的手将手机捏的死紧。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一根刺，或许会有人在心中腹诽此事，但是，已经许
久没人在她的面前提起来过了。
却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情况，从爸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觉得可笑。
“爸，您这是在指责我吗？”戴云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和之前如同炮弹一般轰过来的话不同，她现在一字一句，似乎要将这些字嚼碎了咽下去，却又不甘心，最终只能问出来似的。
当年的事情，在他的眼中，她是不是十恶不赦。
如今被自己的孩子厌弃，不管做什么，似乎都只能得到反对的意见，在他的眼中，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阳光挥洒到书房中，明亮的颜色，和戴云的这句话，似乎形成了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让顾擎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长长的叹一口气。
戴云嗤笑一声，道：“当年我生了个女孩儿，但是家里的情况，根本不容许我生个女儿。我没办法，那时候我实在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所以将女儿换成了男孩儿，我一心惦念着能够在顾家生存下去。”
她说起当年心酸过往的时候，声音倒是平静了许多，但是语气却带上了尖利的感觉，像是冰锥，寒冷刺
骨又的尖锐如刀。
“我明白。”
顾擎苍说完这话，继续沉默。
人这一辈子，很难活得顺遂，哪怕是圣人，也会有后悔的事情，也会有因为一时间鬼迷心窍而做出来的错事。当年戴云换孩子的事情，她也并不想，却还是被环境和形势一步步逼到了那地步。
他倒是也可以指责她为了权力，不惜不要孩子，可如今说出这话又有什么意义。
许多事情，都不是站在正反对立面，而是相互依存的，就如同这事，他都没有办法彻底的说是戴云犯了错，其中还有他那个混账儿子做的错事，他无法做到丝毫不偏袒。
对于这个儿媳妇，他的心里面也有愧疚。
他不喜欢她，最初觉得她比他这个老头子活的都累，又看重权势，咄咄逼人。到了现在，她的性格还是如此，没有什么变化，他有的时候也觉得无法忍受，他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能够对这个儿媳容忍到这种地步，同样是因为心中有愧。
所以看到亦乔受到委屈，受到戴云的打压，他不满，却还是选择了闭嘴。
知道这个孙子会护着孙媳妇，他是故意不去插手，否则
事情会变得更糟，会让戴云的心中变得更加不悦。
“到了现在，这事情还是没有调查出来一个结果，为什么？爸，你不是一向自诩公平吗，那你就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