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出什么事了？”
白助理接过旁边的人递来的水，一口喝了个干净，这才附到程故之耳边：“一分钟之前刚来的消息，钟董事和黄董事他们、他们撤资了！”
“什么？！”程故之眉头紧锁。
没等得及旁人反应，他已经快步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董事会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他边走边问。
“已经乱成一团了，董事长正在往公司赶。据说是其他几个之前一直跟着钟董的小股东，也闹着要退股。朱董和张董组织了紧急会议，正在稳定其他人的情绪。”白助理回答。
“查到他们为什么突然撤资了吗？”程故之又问。
“这个……钟董那边一直没联系上，黄董……他…
…”白助理面露为难，不知道如何开口。
“赶紧说！”程故之催促。
“黄董他说……他说四爷您连家事都捋不清楚，害得集团股价大跌，他还说……这次四爷您惹上了phia的黑帮集团，他不想摊这潭浑水……”
白助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程故之的表情也是越来越难看。
“这个老家伙，当初带他赚钱的时候，他倒是天天赶在头一个。”
白助理苦着一张脸：“还有钟董。他不是一向都站在我们这边吗？这回怎么也说撤就撤了？”
“你问我？那我去问谁？”程故之语气不悦。
他拿出手机，拨出钟董事的电话。
然而，对面一直无人接听。
—
与此同时，黎亚亚和顾栩安已
经在返回顾家的路上了。
“两个大股东同时撤资，程故之肯定脸都绿了。而且，他们这一走，还带走了不少人。”顾栩安笑道。
“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么一闹，三天之内，程氏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付定金。”
说话间，黎亚亚一直侧目看着窗外，心事重重的模样。
旁边的人从镜子里看到她脸上的愁色，问到：“怎么了？现在又舍不得了？”
“舍不得什么？”她一时没听明白。
“没什么，随便说说罢了。”顾栩安一笑带过。
黎亚亚怔了一下，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却也只是讪笑一声。
她话锋一转，问：“你车上不是有监听器吗？现在这么光明正大跟我聊这些，是拆了吗？”
“
嗯。太久了，要是再不假装发现，程故之也该怀疑了。”他回答。
听到他的话，她微微皱了皱眉：“你们彼此这么了解，以前关系应该很好吧？为什么现在……”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他谈？”
顾栩安语气生硬地打断了黎亚亚的话。
很显然，他并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黎亚亚也不强人所难，顺着他的问题继续说到：“我从来没说过，要去找他。”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等那边撤资之后，我们就可以以资金和程故之谈条件吗？”顾栩安疑惑道。
“是啊，我们确实要和他谈。”她笑道，“不过，不是我去找他，而是等他来找我。”
—
次日，程氏大厦。
“四爷，这都已经一天
了，钟董那边根本没消息，这可怎么办？”
白助理急得焦头烂额，握着手机走来走去，电话一直没停过。
两大股东同时撤资的消息一传出去，短短一天的时间里，本来就正陷于危局的程氏，情况更不乐观。
程故之坐在椅子上，紧锁的眉头几乎没有松开过。
“昨天开会已经基本稳住了董事会那群人。现在当务之急，是争取到一笔资金，填补空缺。否则，我们连华东的三块地都拿不到手。”
“可是，沛城现在谁手上还有那么多闲钱？这就只剩下两天了……就算找银行也来不及啊。”白助理坐立不安。
程故之亦是一脸愁容。
他垂着眼眸踌躇一阵，沉声说道：“也许，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