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一队保镖从地下停车场到顶层走廊都排查了一遍,程故之这才从车上探身而出。
出了电梯,他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外,才停下脚步。
“开门。”
他吩咐了一句,身旁的黑衣保镖随即刷卡打开房门。
屋里一片昏黑。
程故之皱了皱眉,不悦到:“大白天关着窗帘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屋里顿时一阵骚动。
几秒钟后,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房间里踉跄而出。
“四爷!四爷!你终于来看我了!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对不对?!你终于来接我了……你都不知道,我
在这里等你等得多辛苦……”
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徐子舒整个人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她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头发纠缠散乱,身上穿着一条皱巴巴的裙子。
瞧着她这副模样,程故之的脸色越发难看。
“她怎么变成这样了?”他问。
旁边负责看守的保镖急忙解释到:“四爷,我们也不知道啊。按照您的吩咐,我们这几天轮流在这里守着,没让她离开过。至于她在里面做什么……这我们可都不清楚。”
闻言,程故之皱了皱眉。
他摆了摆手,示意旁人退开,然后自己走进屋里,随手打开屋
里的灯。
这一开灯,眼前的场景,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
几天前还是干净整洁的一间房间,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床上所有的布织用品,全都被人撕成了丝丝缕缕的碎片;电视台灯一类的电器,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还是卫生间里的场景——墙壁上的镜子被利器敲碎,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上还残留着点点黑红的血迹。
程故之黑着脸,一把扯过徐子舒的手臂。
果然,她的两条手臂上,密密麻麻地一道道割伤,新旧交叠。
没等程故之开口发问,身后的白助理便
对门外的保镖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就是这样看人的?”
“这、这真不能怪我们……”保镖战战兢兢道,“四爷,她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开始乱打乱砸,我们已经让酒店上来收拾过好几次了,但根本没用啊!只要一换上新的,马上就会被她砸烂了,所以……所以后来索性就不给她换了……”
“那那些伤呢?你们就放着不管了?万一出了人命,谁来负责?!”白助理又问。
“特助,那些伤……那可就更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事儿了。唉,你是没见到,这女人疯起来的时候,拿着一块玻璃片到处扎
,逮谁扎谁!就昨天晚上,我们找了个医生想帮她包扎一下伤口,结果被她直接扎进医院去了……就那医药费,还是我们弟兄几个自己掏的腰包……”
听完他说的这些,程故之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摇了摇头,示意白助理不必再为难那几个保镖。
此时,徐子舒诚然像是一个疯妇,抱着程故之的一条胳膊就不撒手。
她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四爷……四爷求求你,带我回去……让我见见我的儿子……”
见状,程故之眉头紧锁。
他转过头对白助理吩咐到:“让人帮她收拾一下。另外,再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