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栩安，你站住。”
听到程故之的声音，顾栩安皱了皱眉，还是顿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和程故之面对面。
“你还想说什么？”他不耐烦道。
程故之正色道：“我承认，徐子舒的事情，是我的疏忽。我会用我的一切去弥补这个错误，直到亚亚原谅我为止。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什么事？”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开始追查起十年前的事。但是，不管你查到多少，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告诉她真相。”
听到程故之的话，顾栩安怔了一下。
显然，他已经明白了他所谓的“真相”，指的是什么。
“为什么？你难道愿意让她一辈子都恨你吗？”他挑了挑眉，问。
程故之毫不犹豫：“是，比起让她知道残酷的事实，我更愿意她恨我。”
听到这个回答，顾栩安的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随即，他点了点头，应到：“好，我答应你。”
对某件事情达成了共识后，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又若无其事地走在了一起。
“怎么样，好久没喝了，要不要去喝一杯？”顾栩安提议。
程故之摊了摊手：“行啊，反正明天不开会。”
—
酒吧。
两个人选了个清净的地方，一人一杯单麦威士忌，安静聊天。
“你约我喝酒是有
事要说吧？”程故之问。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顾栩安笑了笑，开门见山，“你的标书，不是她偷的。”
程故之似乎并不意外他会主动提到这个话题。
他反问：“是吗？所以是你的人做的？”
顾栩安摇了摇头：“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情，也不是我做的。虽然，我承认我是想过办法要弄到这份标书，不过，很可惜，我的人始终破解不了你们程氏技术部强大的防火墙。”
听到这句话，程故之终于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
“不是你？那你白天拿的那份是哪来的？”
“说起来连我自己都不信。昨天下午，一个匿名邮箱给我
发过来的，我到现在也没查到是谁。”
“一个匿名邮箱？”程故之皱眉。“程氏技术部查到的信息是，标书是从亚亚的邮箱里发出去的。”
“那能证明什么？盗取一个邮箱的账号密码，这也太容易了吧？”
“但是，想要有机会拿到我的标书，可没那么容易。”
程故之话音落出，两个人又陷入了沉思。
顾栩安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又问到：“你这标书，到底都有谁接触过？”
“我，白辰，张董。”程故之没有隐瞒。
“秦文胥没看过吧？”
“没有。”
“这么说的话……你那位忠心耿耿的白特助，和股肱老臣张卫国，到
底谁会出卖你？”
听顾栩安这样一问，程故之眼里闪过一抹凌厉。
他抬眼，反问：“你想借这件事情，挑拨我们的关系？”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程故之一本正经：“是。”
“……”顾栩安撇了撇嘴，“算了算了，好心帮你查真相，还被你怀疑。拉倒拉倒！回去睡觉！”
他一面说着，一面端起杯子，喝光最后一口酒液。
“酒钱你付，我撤了！”
留下最后一句，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程故之神色凝重，回想着刚才的这番对话。
如果，不是顾栩安故意挑拨的话……
难道，泄露标书的人，真的就藏在他的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