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天刚蒙蒙亮。
秦文胥睡得迷迷糊糊,隐约觉得脸上被什么东西挠了挠,搔搔痒痒的。
他翻了个身,眼睛也没睁开:“毛毛……别闹……让我好好睡会儿……”
随声,一只蓝眼睛的布偶猫灵活地从床上跳了下去。
只是,被自己养的猫这么一闹,秦文胥半梦半醒,觉得有些内急。
他伸手够过手机,看了一眼——06:33。
“这么早……先上个洗手间再回来接着睡。”
男人一翻身披着睡衣下了床,走进洗手间,准备行个方便。
可是,站在马桶前面,他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激灵顿时清醒过来。
“毛毛!毛毛!……”他顾不上方便,放声大喊。
听到声音,那只蓝
眼睛的布偶猫悠悠闲闲地溜达了过来,站在洗手间门口徘徊。
看到这家伙,秦文胥顿时只觉得后背一凉。
“怎……怎么可能!你、你怎么进来的?!”
“喵~”
毛毛当然不会回答他,但秦文胥此时的心跳,已经快得连他自己都能听到了。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外面——那扇虚掩着的房间门,彻底击溃了他的理智。
“不……这、这怎么可能?!我昨晚明明锁了门的!这钥匙……明明只有我自己有……”
为了不让这只爱掉毛的猫把房间里弄得到处都是毛发,秦文胥每天都会把自己的房间反锁。
这扇门的钥匙,除了他自己床头抽屉里那把之外,没有任何备份。
然而,现在这扇门,却无端被
打开了……
……
“你……你们怎么……你们……”
秦文胥壮着胆子走出房间,往楼下客厅一看,瞬间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楼下客厅,沙发上、窗户边、牌桌旁……密密麻麻站着十余人,个个都是全副武装。
白助理坐在沙发最中央,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啃得滋滋有味。
见到秦文胥站在楼上,他挥了挥手里的东西,笑嘻嘻道:“早啊,小秦总!唉,我说你们这一家子,可真是挺能睡的!”
“白、白辰……你怎么会在我家里?到、到底怎么回事?!”
“哎,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四爷难得到伦敦来一趟,想见见家里人罢了。不过,刚刚看你们都睡得挺沉的,所以四爷特意吩咐了,让
我们别打扰三位。等你们什么时候睡醒了,什么时候再请你们去见他。”
“四爷……四爷他也来了?!”
听到程故之的名字,秦文胥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上次他在沛城帮老夫人转移资产被发现的时候,在程故之手里受的那些折腾,他可是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瞧见他这副怂样,白助理笑了笑:“小秦总,别慌别慌。这次的事情啊,跟你关系不大。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还劳驾帮我去喊喊伯父。你看这外面天光大亮,也该起床了吧!”
—
半小时后,珠宝集团董事长室。
程故之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眼神凌厉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个人。
“唔!唔唔唔!……”
秦雄被绳
子五花大绑着,嘴里塞着一块破布,只能发出模糊的“唔唔”声。
倒是旁边的秦勇,自己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故、故之啊!你一定要相信我!所有的事情……所有事情全都是他干的!跟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再、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舅舅!你说……我怎么、怎么可能害你啊!”
“舅舅?我那另一位舅舅,昨天就亲手拿枪指着我。那你觉得,他会不会害我?”
程故之语气平静,淡淡看向旁边绑成一团的“肥虫”。
听到他这句话,秦勇吓得脸都白了。
他急忙爬了过来,跪在程故之脚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