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这是程故之刚想说的话，却被苏墨抢了先。
他的话音里还带着哽咽，被眼泪洗刷过的眼眶看起来有些浮肿。
“其实，我不想伤害你们。可是……”话说了一半，他忽然苦笑了一声，“可如果那天程家的保镖进去救她，哪怕只有一个人进去救她……她的脸就不会变成那样啊！”
苏墨的情绪彻底崩溃，一拳重重落在了墙壁上，愤怒地发泄着。
白色的墙壁上留下几丝红迹，触目惊心。
“她是为了救你的女人，所以才会变成那个样子……要是没有发生那件事
，她现在本来应该开开心心地活着！可现在……她死了。而你们呢？你们结婚、度蜜月、秀恩爱……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四爷，你让我怎么甘心啊？！”
平时看起来总是没心没肺的苏墨，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竟然藏着这么深的心事。
在进来这间房间之前，程故之原本猜测过无数种可能。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样。
多年的交情，此时他看着面前癫狂崩溃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可是，就算时光倒回，让他再做一次选择。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还是
会毫不犹豫地让人先保护黎亚亚的安全。
也许，从那时起，他们兄弟之间，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
过了不知道多久，只觉得窗外的天色翻出了鱼肚白。
苏墨哭了很久，也闹了很久，所有的情绪都发泄殆尽。
他终于安静下来，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苍白的脸色让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他言语无力。
“对于苏白的死，我很抱歉。”程故之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不过，我希望以后你可以放下过去，好好生活。”
“生活？你说我以后还有什么生活？”苏墨苦笑，“我跟苏白从小相依为命，如果不是为了她，我当年早就出国了，怎么可能留在程家？现在，我背叛了你，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再留我。以后，沛城也不会再有我苏墨的容身之地了。”
“你的确不该再留在沛城了。”
“你打算怎么做？把我交给冯卫国吗？”
“监狱那种地方，太不自由。不适合你。”
“……”
听到程故之的话，苏墨有些诧异。他神情闪烁了一下，似是在害怕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
“回英国去吧
。”程故之侧目，认真道，“不是一直跟我说，想有一片自己的农场吗？我让白辰帮你选了一个不错的地方。”
“四爷，你……”
“离开了程家，以后自己多保重。”程故之打断了他，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
听到这些话，苏墨错愕地怔在原地，哑然无言。
—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结束这场沉重的谈话之前，程故之再次开口。
他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面前的人：“除了海岛的杀手，你还安排过其他的事情吗？”
“有一件事。”苏墨毫不犹豫坦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