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考虑过了,不后悔的。
或许是她和周尘的命运能改变,她突然听到小孩子哭声。
夏以莜激动起来,能听到隐约的哭声,说明不远了。为了能尽快辨认正确的方向,她索性把眼睛闭起来,眼睛闭着,听觉更敏锐。
她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来源地,跌跌撞撞,声音越来越响亮,说明她的方向是对的。
夏以莜庆幸,她今天真是好运气,评论区的提示唬住了村里人,带的钱开了路,村里囤的面粉足够多,买了能当路标。
孩子没事还能哭,给她指了方向,一点点小幸运加起来,才让她走到了这一步!
她现在就希望周尘跟孩子在一块。
现在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周尘晕了哄不了孩子,一种是周尘还没找到孩子,不知道在哪里迷着方向。她希望是前者,哪怕周尘失忆了,她还能给周尘带回去,让他慢慢想起来。
她想,她都有评论区这种匪夷所思的外挂,运气不至于那么差吧?
她莽了、所有的事情都做了,还敢用钱去冲村民的关卡,应该让她把周尘带回去才公平。
孩子在树上,用草搓的绳子捆着保证安全,周尘在树下人事不知,腿上有血肉模糊的伤口。
夏以莜爬到树上,安抚了孩子,问清楚情况。周尘当时赶在紧急关头追上孩子,抱着孩子给他当了肉盾,晕了半天才醒,醒来发现自己的伤,绝对走不出去,而且他还迷了方向。
他怕山里的野狼,也怕孩子在他晕过去又跑,只能让孩子上树,把孩子固定在上面,自己撑不住又晕过去了。夏以莜没解开绳索,没给孩子放下来,她拿了糖给孩子,说:“树下的叔叔快死了,我要先救他,你留在这里,我出去找人回来接你。”
小孩子真的很好哄,点头答应。
夏以莜不去想后面的事,天黑了孩子怕不怕?如果有野狼围着树下,孩子会不会被吓疯?
她管不了这些,她要把周尘先背出去。
夏以莜真庆幸,自己的每一个莽撞决定,都让此刻的周尘看着还有救。
地上能看到面粉,只要顺着面粉滴漏出来的痕迹,就能出去,周尘也被他弄得有意识了。
她怕周尘再睡着,不停和他说话:“你叫什么名字?”“周尘。”
“我呢?”
“我媳妇,夏以莜。”
很清醒,很好,没有失忆的迹象,夏以莜很开心,走了没多远,她就觉得周尘像山一样的重了。夏以莜几次想把周尘扔到树林里,然后自己出去搬救兵。
可是她怕周尘被狼啃了,又怕万一突然下雨冲毁了面粉痕迹,找不到他了。
她咬着牙冷哼哼的泄愤:“亏得我还有点力气,不然就把你扔掉了。”
“不要扔。“周尘其实意识不太清楚,所以只根据字面意思回答。
他说:“夏以莜,其实我也累,我妈死的时候只交代了弟弟,没交代我,我爸死的时候叫我看好一家子,姐姐又不在了,我上头再没有一个能依靠的,那谁来照顾我呢,其实,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别把我扔了。”这话说的,铁打的心肠也软了。
原来周尘也有软弱的时候,夏以莜只能咬牙再坚持,她累得哼哼:“可是你好重,背不动了。”周尘就好心疼:“背不动就不要背了,我知道你尽力了,把我放下来吧。”
夏以莜哈哈一笑:“我偏不,怕你死了,那我不合算。”
“怎么不合算了?“周尘昏昏沉沉的:“我这是因公负伤,就是牺牲了也有抚恤,怎么就不合算了?”夏以莜开玩笑,算账给他听:“你的工资会涨,我拉个平均五十一个月,一年六百,十年六千,二十年一万二,一万二啊,抚恤才能给多少,当然是活着更有用。”周尘觉得有道理:“你说得对,那是不能死,可你这样说,我觉得好伤心,夏以莜,你说过,哪怕我死了你也不改嫁,说话还算话吗?”
夏以莜嫌周尘烦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提改不改嫁的事,谁理他呢。
周尘过了一会,又低低的自言自语:“我这职业有风险,哪天真不在了,你改嫁吧,到时候烧个纸告诉我一声,奈何桥畔,我就不等你了,你也好好的跟人家过日子。”夏以莜气得:“你烧昏头了吧?”
周尘又昏睡过去了。
这一路上,夏以莜累得记不清多少次,想把他扔地上不管了。
她恨恨得说:“我不改嫁,我就得霸占你家的四合院,宝清宝年有大出息,我要让他们俩给我养老,当个吸血的舅妈。”
周尘还没反应,夏以莜有点慌了,说:“其实我不会做梦,骗你的,因为怕说真的吓到你,我有个评论区,就是脑子里一块小屏幕,在上面能看到孝子贤孙们的评论,这趟过来,他们还给我找了许多白家村的事,不然我哪能唬住那些愚民。”
“你弟弟将来不错,他有个女儿,女儿将来怎么样,那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