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补充:“这位安南皇帝活着的时候不断开枝散叶,使得如今成年的皇子都有二十多个,等老皇帝宾天,这么多的皇子必然争夺皇位,使安南国大乱。搞不好甚至变得四分五裂,有帝国崩溃覆灭的危险。因此这次的会面,极有可能出自安南皇帝的授意,想稳定周边的局势,所以才派这位云烈武过来,表示无比的重视。”
二皇子听了不由冷笑:“这个安南老皇帝想的挺好,可凡事必须付出代价,孤要看看,他有哪些筹码?”
顿了顿,二皇子又道:“我会派人即刻将此事禀告父皇,看父皇什么意思。”
“殿下所言极是。”在场的重臣一起道。
涉及重大外交方向的事宜,是需要皇帝的决断。
然后众人散去。
二皇子去提审沈从茂。
在二皇子的私心里,安南使团不重要。
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大事,就是赶在云烈武过来,父皇回京之前,坐实济王的罪状,将他打落深渊,再也不能翻身!
二皇子得到了李辰的提醒,亲自提审沈从茂。
沈从茂被判处秋后问斩,这些日子暗无天日的折磨,他早就不成人形,双目呆滞,再没有之前的风采了。
并且。
当周怀先被押入刑部大牢,同在刑部监牢的沈从茂,也得知周怀先背叛了济王。
这让他受到不小的震动,连济王最信任的臂膀谋士都背叛了他,济王恐怕要大势已去了。
如今。
二皇子亲口地承诺,只要沈从茂肯戴罪立功,就能免掉他的死罪,会被改判成流放,至少保住条性命。
最近的个把月,沈从茂饱受着煎熬,不但是身体上,更是心理上,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即将奔上死路,那种绝望和沮丧是无法言明的。
但二皇子却忽然让他看到了一线生机,生出了活下来的希望。
这也是沈从茂如今迫切需要的。
二皇子又道:“沈从茂,周怀先已将济王的十条大罪都罗列了出来,孤也派人赶往禹州。不过济王在禹州经营了很多年,耳目手下众多,济王必定也会掩盖痕迹,消除罪证。因此,孤如今需要的是更多关键性的证据,你懂吗?”
沈从茂不住点头,他明白这就是个利益的交换。
不过。
周怀先是济王真正的心腹,知道的秘密比他沈从茂多得多,周怀先把能说的全说了,沈从茂还能拿出什么新鲜的?
沈从茂绞尽脑汁地思考,忽然精神一振:“当初罪人勾结土匪暗杀寿王,就是出自济王的指使!罪人还有济王的亲笔书信,就藏在临津县内,还有,现在的临津卫所的镇抚,当初是罪人的手下,他也清楚济王命令谋害杀寿王的事。那人表面上对济王忠心,实际就是个见风使舵之人,我有他的一些把柄,只要把他抓起来,一问之下就会倒戈,指认济王的。”
二皇子大喜。
沈从茂这家伙是个机灵人。
沈从茂没有纠缠济王的十条大罪,毕竟他知道的,人家周怀先在济王身边,全都知道。
但他给济王又加了一条罪名,就是骨肉相残。
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军械之类的,看着罪名很唬人,可只要没有谋反的实证,具体如何判罚,全看雍皇的心情,不好说。
但济王谋害骨肉兄弟,这就涉及到人品道德的大问题,历朝历代都讲究个忠孝,济王这种行为,说是天人共怒,不可原谅并没有错。
二皇子露出冷冽的笑容:“济王,还说你是醉心于权势,没想到啊,你简直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二皇子这么说的时候,完全不提自己也要置李辰于死地的种种过往。
“刘金!立即八百里加急,命人赶去临津县,搜寻证据,还有,即刻将临津卫所镇抚抓入京城审问!”
刘金道:“是,殿下!”
日子一晃而过。
这些天,李辰过的按部就班,风平浪静,早上练练戟,晚上跟常雪切磋打架。
济王却惶惶不可终日,急的如热锅里的蚂蚁。
他已经从禹州得到了消息,二皇子的人已经获得了一些证据,还拿下了不少关键人物,正押往京城。
等这些人在京受审,济王以前的种种行为,必然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时间太过紧迫,他根本没有收拾的余地。
“完了,本王一败涂地…”
“没想到,本王成了第一个出局的人。”
济王李用蔫了的叹气,哪怕还是不甘心,可事实摆在眼前,已经挽回不了了。
也是这些年来,他太过张狂,太过招摇,使得事情一旦败露,根本不可能及时的掩盖过去。
对比凉王李泰、魏王李柯,他们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人家就是够小心,如果现在派人去他们封地查,只怕也查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