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琛，”她喃喃的低语，缓缓地闭上眼睛，“只有活着，不断的受到心灵的吞噬，才能消除我的恨意。”
叶子轩和孙思汝回到病房的时候，恰好遇到准备离开的吕恬歆。
孙思汝眉头皱了起来，“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要离开了？”
吕恬歆看了她一眼，笑了，“既然死不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懒得理会孙思汝，吕恬歆直接绕过他们离开了。
却不想在要上电梯的时候被叶子轩截住了，他面上依旧是标志性的温润笑容，“可以谈一谈吗？”
吕恬歆看了一眼他，绯色的唇挽了起来，“叶少想听好听话吗？可是我现在全身可能都淬了毒，说不出。”
“不是，想跟你聊聊景琛。”
半晌，她还是点了头，“好。”
医院附近的咖啡厅。
叶子轩面上依然是温润的笑容，只是眸底带着些许无奈，“怎么这么久才过来？我听到他给你打了电话，还专门将孙思汝支走了。”
吕恬歆看了他一眼，低眸拿吸管搅拌着面前的果汁，“叶少应该没有忘了，我是怎么答应他认罪的吧？”
“那件事…
…确实是他欠考虑了。”
吕恬歆望着他，笑了出来。
叶子轩跟她算不得熟，如果不是当年白芸的事情被挖出来，以后来她和乔景琛急转直下的关系，两个人大概连话都不会说。
她低头喝了一口果汁，却感觉不到那酸甜的味道，反而觉得满嘴苦涩，低笑，“一个欠考虑就将别人的人生彻底葬送了。”
无奈的一声长叹成了开场白，“我可以理解你所有的不理解和恨意，但是他心里的悔恨你也看得出吧？并且……你心里还有他吧？”
“被一个人害的那么惨，谁能轻易忘掉？”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个问题，其实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早已超过了孙思汝？”
叶子轩对上面前眉目如画的女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若不是你当日太过决绝，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吕恬歆笑了，好似是听到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那笑容带着凉薄的冷嘲，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在意，“乔少若是知道自己被比作鹿，怕是不会高兴。另外叶少也爱过，应该明白，若是真爱一个人，不论对方做过什么、都做不到赶尽杀绝的。但是他对我，当真是没有
一丝留情啊。”
叶子轩看着她的眼睛，有条不紊一字一字的说道，“你知道，他当时后悔了。只是你已经决绝的斩断了一切，让他没有机会留情。如果你当时没有坐牢，没有让林志远办理手续，也许你们依旧是一对夫妻。那么也就没有这日后的种种了，更没有所谓的复仇。”
她一直说自己是要报仇的，只是还没有开始、倒是各方人马都开始让她放弃了。
这之后到底牵扯到了什么呢？
她笑着将被子里的果汁喝完，手指在透明的杯壁上轻轻地敲击着，垂落的眼睑遮掩了所有的情绪，也让人无法窥伺她的情绪。
许久之后，吕恬歆才抬眼看了过去，轻笑着说道，“可是你说的如果都没有发生，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就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叶子轩听到她带笑的嗓音轻轻地说道，“你说他后悔了，可是世人看到的是他跟旧爱在一起，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而我这个恶人，锒铛入狱。想一想，真的很不甘心呢。你告诉我，面对这种情况，怎么甘心？”
叶子轩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这时候只要你出手
，孙思汝不是你的对手，你们还会在一起的……”
“继续做枫城第一大怨侣吗？”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女人薄凉的嗓音打断了，“可是我已经没有兴趣了，为了一个只对前任好的男人，太辜负自己了。”
叶子轩看着面前的女人，眉头重重的打了几个结。
当年的事情谁说的清呢，爱恨交缠的早已无法解离。现在想要一点一点的分解开，只怕只会将所有的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垂眸，叶子轩也笑了出来，“可是他只怕也已经迷失了，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若不是如此，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虽然没有见过车祸现场，但是听旁人的叙述，心里多少也有个大概。昨晚叶子轩没有喝酒，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只是以这样的方式赎罪，是不是太过惨烈了？
吕恬歆漠然的看着窗外的人群，没有说话。
“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想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躺在那里，从此再无声息吗？”
吕恬歆的手指微微的跳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她面上再度渲染出一层笑意，“车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