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刚醒过来的姜冬莲惊呼出声,“不要!”
孙秀才阴恻恻看向她,姜冬莲感觉没什么活头了,她哭道:“奶!你害了我还不够,你还要害富贵吗!”
余婆子虽说没听姜冬莲说被打的事情,但是隐约可以猜出来,但是姜冬莲挨打是因为她是女人!女人家挨点打就是被窝里翻不起浪的屁事,不值一提,于是没答话,看那表情看得出来她并不在乎。
孙巧冷笑道:“好啊,你们一家子是赖上我们了!”
姜冬莲被孙奉打,还要一个人干全家人的活,这会儿闻言也不忍了,家里娘要跑了,爹死了,弟弟马上也要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大叫一声,往孙巧身上扑去,死命又咬又打,像是要人命一样。
孙秀才和孙奉也不管,姜富贵拉余婆子的裤腿,“奶,我不要在这里!”
余婆子还藏了十几两银子,她对姜富贵道:“你在这里读书,奶就在家里等你,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算盘都打好了,平时姜富贵就在孙家读书,她隔三差五来看看,再在家里买个丫环伺候自己,等姜富贵长大了考上功名了,带着丫环投奔他做官家老太太。
姜冬莲和姜富贵都不知道余婆子手里还有钱,都以为她当时在牢里打点已经全都花出去了,实际上在牢里第二天,姜大伯就被吓死了,余婆子攥着钱不松口,铁了心藏下来。
等到余婆子走了,孙奉把家门一关,把正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分开,把姜冬莲踹了几脚然后手脚捆住丢茅房去了。
至于姜富贵,孙秀才把这小兔崽子的嘴一堵,手一绑,就丢在院子里不管他的死活。
墙头上,姜圆圆默默缩了下去,打了两个寒颤,有些被吓到,太可怕了,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现在不由得想,如果她有了个孩子,就算男人死了,她讨饭、给人洗衣裳也要把孩子养活。
楚景见她看完了热闹,问道:“今天又看见了什么?”
姜圆圆有些难以启齿,含糊道:“没什么,你别管,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把东西搬去镇上呢。”
见她不说,楚景也不多问,烧水洗漱去了。
次日一大早,姜圆圆本想趁着早上人少,和楚景把早就收拾好的物什搬到牛车上,悄无声息地离开,结果一开门就和鬼鬼祟祟的孙巧碰上了。
孙巧昨天被打的鼻青脸肿,这会儿用帕子遮着脸,活像是做贼一样,见到姜圆圆,她斜斜睨了一眼,嘴里像是骂了什么,又缩了回去。
姜圆圆踮起脚往她准备走的地方看了一眼,隐约可以看见一个正在徘徊的男子身影。
还真是什么家里养什么人,一屋子都净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把东西搬上牛车之后,姜圆圆等牛车来第二趟的时候,把值钱些的东西随着带着,然后装作是上镇上买东西的模样,和楚景光明正大离开了。
走到村口,她回头看了一眼,又决绝移开视线。
楚景对村子没什么感情,不过见姜圆圆有些困的模样,启唇道:“困就闭着眼睛歇一会儿。”
他的意思是,让姜圆圆闭着眼睛假寐,谁料姜圆圆身子一歪,无比熟练地靠到他的肩膀上来了。
楚景习惯了,其实如果刚刚姜圆圆不靠过来,他才会感到有些意外吧。
睡一觉醒来,牛车已经在镇子上了,姜圆圆付了钱,在巷子门口碰见了来帮他们收拾屋子的人,这是牙行赠送的服务,买或者租院子,搬家第一天会帮忙把屋子整理出来。
在他们的第一趟东西搬过来时,牙行的人已经将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等姜圆圆确认没有什么需要打扫的地方后再离开。
姜圆圆将院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认后就让牙行的人先离开了,然后和楚景一起收拾被褥和衣物。
他们到镇上来的时候时辰还早,等到全部收拾妥当了,才刚刚到午饭的时辰,姜圆圆心里记着楚景是大功臣,带着他去了卖野猪的那个酒楼吃饭。
楚景看她,“其实我可以不吃的。”
姜圆圆将菜单递给他,“穷不了一顿饿不了一顿,今天是咱们搬新家的好日子,必须吃点好的!”
闻言,楚景也没有再说什么,点了两道喜欢吃的菜,就没再多点了。
两人吃完饭,往新家绿水巷子走,顺路买一些要用的东西,比如皂子、巾子等,他们来得低调,没有大包小包的带,故而有些东西都留在村子里没有带走。
路过一家牙行时,里面好像发生了争吵,姜圆圆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当时买楚景的地方吗?
这会儿里面的牙人正在往外赶人,满脸的不耐烦,“去去去,用石头子儿装银子,被拆穿了还想赖着,老脸真是厚。”
紧接着,又是熟悉的声音,余婆子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丢了出来,嘴里还在骂个不停,“一定是你们偷偷把我银子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