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本是最可不信的东西,但是在有心之人的驱使下,任何莫须有的东西都会变成害人于无形的刀。
姜圆圆颤了一下,不可置信看去。
那几个妇人还在说,“真是可惜了,楚差爷这种人怎么还被迷惑了?”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据说那女人生得美,先是勾引杨东家和她苟且,又一边哄得楚差爷团团转,不然楚差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是啊是啊,楚差爷是好人,都是那女人惹的事!”
一字一言,就像是一把把刀一样往姜圆圆心里戳,她本想继续听下去,却被人拉着手腕带走了。
她怔怔抬头,见是脸色难看的楚景。
姜圆圆低下头来,任由他拉着走,耳边还不断回响着那几人所说的话。
她不是一个很脆弱的人,但是这些话,对一个女子的清誉来讲,对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楚景来讲,都是不公平的。
一路回到家,她被紧紧抱住,楚景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别听他们说。”
姜圆圆抱住他的腰,“嗯”了一声,像是在宽慰自己,“我没做过的事情,才不管他们怎么说呢。”
话虽如此,她的声音哽咽起来,伏在楚景的胸膛前呜咽,“一定是杨老爷子干的,他太过分了些。”
这些流言蜚语,除了杨家外,不会有人。
“无事,大人知道我是清白的,我亦知晓你是清白的,”楚景温柔地为她擦着泪,“等明日大人回镇上了,我便去牢里揍杨志远一顿给你出气。”
姜圆圆被他逗笑,“那你要多打他两下。”
楚景笑笑,“好。”
话落,他把姜圆圆抱到怀里来,轻拍她的背,想要驱散她的不安与烦恼。
在姜圆圆看不见的地方,温柔的声音与怀抱之外,楚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像是修罗。
等到了次日,姜圆圆还未醒,楚景便去衙门了。
一路上,有些认出他的人支支吾吾,显然是想要说什么,但碍于他那低到了极致的气势,没敢开口。
猜到他们大概要说什么,楚景停下来,认真道:“我相信我的妻子,而且杨志远做的事的确触犯了我朝律法,捉拿他只是秉公办案罢了,若诸位不信,大可去问问县令大人,这是县令大人亲自办的案子,没有人会比他更加清楚。”
听他解释,路人有些吃惊,不过都飞快点点头,然后走远了。
这件事里面将楚景打造成了一个受害者,但真正的受害者是姜圆圆。
楚景知道,无论他怎么说,一旦听过谣言,这些念头就会在人的心里扎根,很难再消除掉,他能做的,就是尽力解释,或者……让杨家人从镇上消失。
他来到衙门时,甫县令也正在转圈圈,愁眉不展的模样,见他来,开始诉苦起来,“这个杨老真是个又蠢又坏的,难道这一通谣言下来,杨志远就能出来?”
原本杨志远是被判流放五百里的,但因为杨家的讼师一直递状,故而耽搁了下来。
楚景想起来之前提过杨志远疑似杀害了几名女子的事情,问甫县令,甫县令看他一眼,道:“你可知世上最难办的案子是什么吗?”
楚景看他。
“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没有证据!”甫县令愁的头发都快掉了,“杨志远这家伙家大业大,杀人的事情不知干过多少,也惯会掩饰,那些女子的家人早就被逼的搬走了,现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些街坊们也都不愿意掺和,这会儿这谣言一出,更难办了。”
楚景垂眸,“我有办法。”
甫县令道:“不能严刑逼供,不然那讼师还要反咬一口我们屈打成招。”
楚景的脑海里忽然划过了很多种不见血但令人闻之色变的手段,他抿了抿唇,“不会让他身上出现伤的。”
来到牢房,楚景让人将杨志远带了出来,杨志远在牢里关了这么多天,形容憔悴,但眉宇间却仍满是嘲讽与不屑,“你想对我用刑?”
楚景并未否认,而是道:“你将那些女子的尸骨藏在哪里?”
杨志远怎么可能答他,他道:“我虽好色,却也怜惜美人,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杀了她们?莫非是你想要给我强加罪名而空想出来的?”
他不承认,楚景也不强求,等到几个捕快按照他的要求捉了几只牢房里脏兮兮的老鼠来后,他站起身来。
楚景一只手将杨志远的嘴裂开,另一只手将竹筒塞进他的嘴里,迫使他的嘴不能闭合。
杨志远挣扎着,却被按住了头,只能看那几个比拳头还大,浑身挂着臭水的老鼠被塞进的竹筒里。
他不断地翻着白眼,喉咙里发出呕吐的声音,老鼠在他的嘴里不断挣扎着,将他的嘴里咬的鲜血淋漓。
楚景抬手,那两个衙役松手,杨志远立刻跪在地上不断呕吐起来,他吐了很久,一直过了半刻钟,他才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