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不知道什么时候翻窗进了屋。
看到沈慕兮眼底浮现的寒芒,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小姐。”
沈慕兮应声回头。
“如何了?”
说话之时,她眼底寒芒尽散。
红豆恭敬开口,“果然不出您所料,顾时将把您带回来的消息封锁了,连带他养女给他妻子下药的事情都掩盖了过去。”
简直不要太爱。
红豆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暮春时分,白天已经开始有了夏日的暑气,一阵带着热气的微风从窗外卷进来,撩起了沈慕兮鬓边的发丝,也吹凉了她的心。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满园春色,轻嗤一声,“所以啊,男人的话,信一成都倾家荡产。”
还好,她已经对他没有再抱任何希望。
沈慕兮将红豆唤到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你这样”
红豆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嘴里还不忘应和几声
自苏柳溪小产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天。
虞悦希从最开始期待顾时会怒气冲冲前来质问,到现在愈发心慌,她终于不得不接受顾时已经完全放弃她的事实。
心里愈发郁闷之际,辛婆子一路气喘吁吁小跑回来。
“小姐,不好了。”
虞悦希心中憋闷,看到辛婆子这个样子,更加上火,“你家小姐好得很,有话快说。”
“原来王爷这些天不是一直宿在书房,而是有空就去了碧水苑那边,老奴听说,王爷在外面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好像是小小姐的生母。”
小贱人的生母,不就是老贱人?
“不可能。”
想也不想,虞悦希脱口而出。
“不可能是那个小贱人的生母。”
那个贱人的骨头都被她拿去做骨木扇了,要是真的出现,那才是见鬼了。
“千真万确,小姐,您是知道的,老奴从来不说谎。”
辛婆子信誓旦旦地开口,就差没有竖三指起誓了。
虞悦希一开始没有对辛婆子的话放在心上,可是看到辛婆子这么肯定,她又动摇了。
一时之间,她拿不到主意,“我娘亲知道吗?”
听到悦希提起苏柳溪,辛婆子的脸色微微一僵。
“小姐,王妃现在被王爷下令要好好养身子,谁都不能见。”
换言之,就是她娘亲还不知道了。
虞悦希嘴角泛起冷笑,“是谁都不能见,还是怕娘亲知道?”
难怪这些天,顾叔叔连来都不来。
不过没关系。
她还有一个能用的人。
想到这里,虞悦希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沈慕兮被顾时回来荣郡王府的消息,在沈慕兮的刻意引导下,除了被“关”在主院坐小月子的苏柳溪,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反应最大的,除了虞悦希,还有老荣郡王妃康氏。
“你说什么?时儿竟然这么糊涂,将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回来了?”
她的声音尖锐,几乎穿透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咬牙切齿地将手边的青瓷茶盏扫落在地,似是不解气,她恶狠狠地瞪了眼前的苏婆子一眼,“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今天才告诉我?”
苏婆子是顾时特地从舒婆子身边提拔上来的。
舒婆子自从摔了一跤,生活不能自理以后,已经被顾时送去了庄子上颐养天年,只是康氏还不知道。
看着一脸木讷老实看向自己,嘴巴微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的苏婆子,康氏的心就像是蓄了一团无名业火,“看我做什么?我在问你话啊。”
苏婆子战战兢兢开口,“老老奴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消息。”
话音刚落,又是劈头盖脸的各式糕点砸过来。
“他两天前带人回来,你今天早上才知道消息,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舒秋呢?让舒秋来。”
自从在丹阳回到荣郡王府后,康氏对于整个荣郡王府都有极强的控制欲。
即使是卧床不起,也要知道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一点,舒婆子向来做得很好。
对上康氏吃人似的目光,苏婆子低头掩去了眼底冷静的暗茫,嘴上却在慌乱应答,“舒舒婆子她已经被王爷送到庄子上了。”
她的贴身婆子被送到庄子上?
康氏快要被气晕过去了。
“好好的,时儿为何要将她送走?”
想了想,她又问,“王妃那边可知道?”
“王妃小产见了大红,如今被王爷勒令在院子里歇着,谁也不能见,大概是不知”
说到后面,苏婆子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康氏的重点全数放在了前面,“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