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溪哭得梨花带雨,“顾时哥,我冤枉”
顾时坐在上首,冷哼,“是不是冤枉,你自己清楚,难不成,你身上的衣裳还会自己掉地上?”
下人堆中传来了一个女声小声嘀咕,“有道是,有些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自己不愿意,难道别人还能逼迫你不成?”
顾时怒火中烧,“腾”地站起来看向跪在一堆的下人,“哪个不长眼的在胡说八道?滚出来。”
下人堆中恢复安静,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
顾时咬牙,重新看向苏柳溪。
“我再问你一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柳溪跪爬着上前抓着顾时的长袍下摆,“顾时哥,勇弟只是来看我”
顾时怒极扯回衣裳,“一个府邸的男眷,堂而皇之地踏入女眷的后院,你们要聊什么,需要聊到床上去?”
沈慕兮与苏婆子一左一右扶着康氏前来主院,刚好看到顾时暴跳如雷把自己的长袍下摆从苏柳溪手上扯走。
康氏脱口制止,“时儿,你在做什么?”
顾时眼底迸发出骇人冷意,“母妃,苏氏她”
“好了,母妃都清楚了。”
不等顾时说话,康氏已经打断了他即将说下去的内容。
目光还不忘分出了一些落在沈慕兮身上。
确认沈慕兮没有任何异常才继续开口,“左不过只是一场误会,你这般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母妃”
“好了,都散了。”
康氏完全没有理会顾时的反驳,直接下令遣散下人并让秦寿送苏康离开。
这是她给苏柳溪留下的最后颜面。
顾时不忿地看向两人,尤其是落在苏康身上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苏康憨厚地朝康氏道了谢,又歉意地看向顾时,“顾大哥,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愿意相信。
但是,天理昭昭,只要我是冤枉的,那就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问心无愧。”
说完,苏康披上了秦寿寻来的衣裳,大步离开。
没有人知道,他脸上的憨厚神色,早已在他身影隐入黑暗的那一刻,变得狰狞无比。
康氏阻止闹剧发生的目的已达到,倦意上头,也没有逗留的心思。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之际,苏柳溪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跪爬到康氏身边,“婆母,求婆母帮我儿媳是被冤枉的。”
眼前女子,脸色惨白如纸,几缕碎发沾在鬓边被冷汗濡湿,看上去狼狈却又带着几分让人心生疼惜的柔弱。
也不知道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在飞扑到康氏身上的时候,她竟直直压上了康氏的左腿。
顾时急忙上前,一把将苏柳溪拖着站了起来,“母妃的腿伤未愈,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这一拖,毫无怜惜,苏柳溪的左手肩膀传来一阵钝痛,她一下子忍不住,捂着左手呼痛出声。
“啊,顾时哥,我的手好痛”
顾时眉眼间的不耐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你别装了,刚才跪爬用的是膝盖,要痛也是你的腿痛,叫什么手痛?”
说话的时候,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出来给苏柳溪,而是关切地看向康氏。
“母妃,您的腿现在感觉如何了?”
“比之前好多了,”康氏满怀欣慰地看了一眼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的沈慕兮,“多亏了沈氏,不然我这条腿就得废。”
只要想起她的腿,康氏就没办法对苏柳溪和颜悦色。
似是存心要给苏柳溪添堵,康氏本来已经转到一半准备离开的身子重新转向顾时,笑道,“时儿,虽说沈氏在母妃身前伺候的时间不多,可是这些天她脾气的改变母妃也是看在眼里。
左右你与她也算是没了关系,要不,母妃就将沈氏收为义女,让她在我身边伺候,至于筱筱你将她记在苏氏名下,给她一个好的出身,也算是全了你们一家人的缘分。”
顾时看了一眼搀扶老王妃的沈慕兮,后者没有抬起头,厚重的刘海掩去了她眼底的神色。
倏地,他手上一紧。
刚才还在叫手疼的苏柳溪,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了他的手,他咬牙,“一切全凭母妃做主。”
“好,就这么决定了。”康氏笑着睨了苏柳溪一眼,“有时候,有些事情,也不是一个女子能左右,更何况苏氏现在身体虚弱,若是有心之人想要钻空子,也不是不可能。”
“孩儿自当查明一切,不会随意冤枉了人,更不会让做了坏事的人逍遥自在。”
得了顾时的表态,康氏满意离开。
即将回到荣辉堂之际,她语气傲慢地朝沈慕兮开口,“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后面应该要怎么做,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沈慕兮欢喜,“草民自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