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因姿有些担忧,“万一皇贵妃怀上皇子,前朝大臣们根本就不会同意皇贵妃生的皇子做太子的,到时候前朝一乱,后宫还能好吗?”
“那还能怎样,哀家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你瞧着这些年,皇贵妃不仅没有规劝皇上,还作出了不少违背祖制的事。就连后宫选秀她都干预,不然皇上的六宫何至于像现在一样寥落。”
太后缓缓躺在榻上,缓了口气,继续道:“让她生吧,生了她就会一门心思的在孩子身上,也不会出那么多幺蛾子了。再说,她不一定生的是皇子,到时候生的是公主也未可知。又再说,她都三十三了,这些年喝了那么多的避子药,恐怕身子早就渗透了,生不生的出来还是未知数。”
太后的一番话说的因姿冷汗岑岑,但她也知道,太后如若不这么做的话,皇贵妃就会仗着皇子,在后宫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虽然不是皇上的生母,但皇上总归是先帝的皇子,哀家就算是为了先皇也得把后宫给撑住了,不能让那些邪魅之人再把李家的江山弄的乌烟瘴气的。哎,要是我的镇儿还活着哀家就不用这么挖空心思了。我不是皇帝的生母,与他总归是隔了一层,有些事就算心里清楚,也不能多说”
因姿知道太后说的是几位皇子相继夭折的事,明明很蹊跷,可是皇上查着查着就不了了之了。太后说过几次,可皇上的态度很强硬,太后也只能缄口不语了。
眼瞧着太后已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气息也变得越来越轻,因姿还以为太后睡着了,没想到太后又开了口。
“淳儿这孩子,哀家还是挺喜欢的,我记得你跟我说过镇南王家的嫡女是个柔弱的姑娘,今日哀家一见,觉得她表面上虽然柔弱,实则内里是有货的,听说没费什么劲儿就把皇贵妃给气着了。”
因姿点点头,“太后说的不错,奴婢也很喜欢皇后娘娘的性格。既有皇后的款儿,又没有自傲的性子,做事也是很稳不张扬。而且,太后您不觉得皇后娘娘很像您年轻的时候吗?”因姿姑姑坐在床榻边上一边给太后捶腿一边说。
太后闻言笑了起来,“确实有点像。”
“不过,皇后娘娘毕竟还年轻,需要有人引导。太后您可得多教教她,让她成为一位称职的皇后,以后太后的福气也都有了。”因姿姑姑提议道。
太后点了点头,“嗯,这是自然。以后就让她多来陪陪哀家吧。”
说完,太后轻轻的转了转脖子,松了松肩膀,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因姿轻柔的捶腿服务。
而此时,王以淳正在凤辇上犯困。又加上风辇很有规律的一上一下轻颠,她舒坦的哈欠都打了好几个,眯着眼睛,很享受现下京城四月初还不太热的日光浴。
突然,风辇停了一下,王以淳感觉到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小全子立刻上前禀报道:“娘娘,是宜贵妃跪在前面的宫道上,挡住了风辇。”
王以淳睁开眼一会儿,才适应了刺眼的光线,看到前面确实是宜贵人低头跪着,她叹了口气。
王以淳大概猜出了宜贵人被罚跪的原因,还是让停了风辇,主动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跪在宫道上?”
宜贵人低头回道:“臣妾今日冲撞了皇贵妃,贵妃罚臣妾跪在宫道上个一时辰才能起来。”
王以淳虽然对宜嫔没有好感,还是不耐道:“罢了,起身吧。在这跪着像什么样子,若被别的宫里看见了,还不知要怎么嚼舌根。”
宜贵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本以为皇后娘娘会借机嘲笑她,却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如此大度。
“谢皇后娘娘。”宜贵人叩头谢恩。
王以淳坐在风辇上摆摆手,示意风辇继续前行。跪在地上看着远去的凤辇,宜贵人有点恍惚,她在心中暗自发誓,定要找机会报复皇贵妃。
她一直觉得皇贵妃又老又霸道,不过是早些年在皇上身边伺候连姓氏都没有的无名小宫女。自己可是瓜尔佳氏,朝堂上还有父亲站着,可比皇贵妃尊贵多了,她皇贵妃凭什么。
宜贵人起身后,心里越想越不平衡,不能让自己就这么白白的被皇贵妃给欺负了,想着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她决定去找太后哭诉,请求太后为她主持公道。
当宜贵人来到太后宫中时,得知太后正在午睡。
她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便向因姿姑姑讲述了自己被皇贵妃责罚的事情,并强调了自己的家族背景和身份。
因姿姑姑听后,皱了皱眉,心想皇贵妃做事确实有些过分,但宜贵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她只是个奴婢,虽然在太后跟前得脸,也不想过多干涉后宫妃嫔之事,于是好生安抚了宜贵人几句,便想请她回长宁宫。
宜贵人得到因姿姑姑的安抚后,心中暗自得意,后宫谁都知道因姿姑姑就是代表着太后。她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以后在后宫的地位肯定会有所提升。
然而,宜贵人并不知道,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