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县太爷用力拍响了惊堂木。
“李二麻,你还有何话可说!若真如你所言,林家小姐是落水被你救上岸,那她脖颈上的勒痕你要如何解释?”
李二麻傻了眼,几日前他收了王婆子的钱,要毁了林语姝的清誉,但又不能真破了她的身子。
那日,他看到林语姝长的如此美艳,心痒难耐,想着掐晕了好好玩玩。不破身子也有不破身子的玩法,他向来精于此道。
让李二麻没想到的是,向来偏僻少人的湖边竟然突然冒出个人来。那人怒喝一声就把李二麻吓得屁滚尿流,一把将林语姝推入湖中,李二麻撒腿就跑。
这三日里,林府别院安稳如初,李二麻想着林语姝一定是没看清是谁伤了她。李二麻胆子又大了起来,和王婆子合计了一下,想要借着林语姝落水这件事毁了她的清誉,便有了今天早上的提亲闹剧。
李二麻有些慌了,连忙解释,“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没勒过她!不能光凭她的伤就认定是我干的,没准是她自己找人勒的,就为了诬陷我!”
林语姝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眼眶通红,眼中泪水将落未落。
“大人,小女来箐山县养病已有六年之久,身体孱弱向来鲜少出门,又哪里能找人来勒自己。而且,我与李二麻素无来往,有什么理由诬陷他。”
林语姝伸出葱白玉指,轻轻摩挲了一下脖颈上的伤,神态矫揉做作,“若留下了疤,小女以后要如何嫁人。”
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周围人都不忍心再怀疑她,林语姝低头拭泪,衣袖下露出嘲讽的笑。
这招她还是和林青柔学的,前世的她无数次败在极擅装可怜的林青柔手下,这次轮到她学以致用了。
身边扶着林语姝的春桃已然呆若木鸡,心想小姐何时变得这般柔弱……这般让人牙酸了……
县太爷向着李二麻:“李二麻你说说看,林家小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你?”
李二麻想起与王婆子商量要毁掉林语姝清誉的事情,心一横,从怀里拿出本来准备在提亲时用的东西,一张麻子脸拧成了团,面色凄苦。
“因为我与林家小姐早已有了私情,那日她约我在湖边相会,说她嫌弃我的出身,想要甩了我。我二人争执不下,拉扯间林小姐跌入湖中,我不计前嫌救了她,却没想到今日被反咬一口,她竟诬陷我杀人!大人明鉴,这是我二人有私情的证据!”
说罢,李二麻从衣襟最里层掏出一个精致的香囊,上面绣着一个“姝”字。
刚刚还在同情林语姝的人群中,又传出了兴奋的议论声。
“哎呦,还真是个女子的香囊,这么精致必定不是普通人家的东西。”
“真没想到,千娇百媚的林家小姐竟然和李二麻这样的人有私情,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县太爷看着李二麻拿出的香囊,面色有些难看。
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身为官吏的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香囊是竟然是蜀锦制成的!蜀锦是何等珍贵的布料,李二麻是绝对不可能自己弄到蜀锦做的香囊。
这个香囊上还有个“姝”字,那么它就只能是林语姝的。如此精致名贵的香囊必然是女子心爱之物,平时定是贴身佩戴,怎么会落到李二麻的手里呢?
林语姝神态自若地看着那个香囊,她一点都不惊讶,前世李二麻提亲的时候,就拿出了这个香囊,让所有人都相信他与林语姝有私情。而在林语姝回到将军府之后,她也猜到了是谁偷走了这个香囊。
县太爷有些犹疑:“即便这个香囊是林家小姐的,那也未必就是她亲手送给你的。”
“奴婢招弟可以作证,这个香囊就是林小姐送给李二麻的定情信物!”
招弟突然从人群中冲到公堂上,跪在地上露出解恨的神色:“奴婢是林府别院管家之女,平日常常贴身伺候林小姐,这个香囊就是林小姐命奴婢亲自送到李二麻手中的!”
说完,招弟幸灾乐祸地看着林语姝,这个林小姐憨憨呆呆,空长了张漂亮脸蛋。招弟看着林语姝那张娇美的脸,心头酸得直滴血!
若她有这样的样貌,又怎会一直为奴为婢!
此话一出,人群一片哗然,顿时,众人看着林语姝的眼神就像看着块破抹布。
县太爷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本来想借着这个事情给将军府卖个人情。可现在连人证都有了,林语姝怕是翻不了身。
这个大小姐也太不知道检点!
就在县太爷准备质问林语姝时,林语姝屈膝下跪,美目含泪楚楚可怜,誓要将白莲花之路进行到底。
“小女来到此地已多年,在府中对下人一向厚待。招弟是杨管家独女,并不是一般的下人,小女从未让招弟贴身伺候过,又怎么会让她去送什么定情信物?”
说完,林语姝抬手用粗麻衣袖拭泪。
早有眼尖的人看出端倪,语气讥讽,“这林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