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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从宽(2 / 3)

回来。于是我斟酌着语句,向他们选择性地袒露了一部分事实:“我写了……挺多东西,但都不是真话……之后我的脾气就变了,变得很让人讨厌……如果我在此期间说了什么无礼的话,真的很抱歉,那不是我本意。”

我一边小声地说着,一边偷瞄卢平的反应。最后那句话算是借此机会向他道歉,不知道他听出来没有……好的,他对我笑了笑,我就当他原谅我了。

斯内普的发言打断了我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回赠给卢平的微笑,并且成功让这个不成型的微笑变得比哭还难看,“你似乎跳过了一个问题——你愚蠢的行动会造成什么后果?或者说,这个日记本原本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我忍不住为自己的初衷辩解,“我的行为——我愚蠢的行为,是为了阻止它原本的目的……”

“什么目的?”斯内普打断了我,看得出他的耐心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杀掉一大半的学生——梅林啊,这种话让我怎么说出口!而且,一个普通的黑魔法物件绝对做不到这一点。我该怎么解释它的强大,在不透露它是个魂器的情况下?除了说出密室里斯莱特林蛇怪的存在,我没有更好的解释了——这个我可以说吗?

邓布利多把我沉默的思考看作了犹豫。他自然地接替了斯内普冰冷的审问,温声鼓励着我:“没事的,薇尔莉特,没人会责怪你。告诉我,它背后的秘密是什么?”

我讨厌隐瞒秘密,虽然在一些情况下我又不得不这么做。系统强行赋予的大脑封闭术只是个辅助工具,但它完全消除不了在这种严肃场合中我内心的忐忑不安。在邓布利多明察秋毫的视线下隐瞒秘密,是一场必输的持久战,每分每秒都是煎熬。虽然我也许暂时能抵挡得住,但我深知自己总有一天会崩溃的,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就像现在,可能是因为日记本的折磨让我变得脆弱,也可能是因为我单纯饿昏了头——我决定要把日记本的秘密公之于众了!什么蛇怪,什么魂器,什么里德尔!都见鬼去吧!

“……”

……?

“…………”

…………?!

我花了好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把心中所想成功说出口。就像有人给我施了锁舌封喉,我的舌头牢固地粘在了上腭,嘴巴也严丝合缝地紧闭着。刚才发出的只是一些意味不明的奇怪鼻音,难怪邓布利多会不解地抬起眉毛。

也许在他们看来我现在很滑稽,但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用手艰难地抠着嘴唇,试图把那“如胶似漆”的两片掰开来——呕!这是什么气味!我嫌弃地甩掉自己的手……对了,一段时间前我刚刚抱过乔伊!希望没有沾到些什么……

他们三位观众对我突然的“默剧表演”表示难以理解。“你知道吧?装疯卖傻并不能让你逃过一劫。”斯内普无情地嘲讽着我,同时甩过来一条浸了水的手帕,我忙用它狠狠地蹭了蹭嘴唇。看,他懂我,但又不完全懂。

“呃,谢谢您……”

——等等,我又可以说话了!

我抓住这个宝贵的间隙猛地甩头看向等待已久的邓布利多,用手指着日记本大声地喊着:“教授!它是一个——”

[我劝你最好不要。]幕后黑手的声音悠悠地在我脑海中响起。拜他所赐,我又发不出声音了。

(谢谢你的提醒,但完全没有必要。)我咬牙切齿地想着,(反正你也会不经允许对我执行禁言的,就像现在这样。)

[相信我,我能执行的其他操作要比这个残酷得多。]系统用轻松的语调威胁着我。

此刻,我终于悲伤地对系统有了更清醒的认知。从它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那天起,它不只是一个时灵时不灵的金手指、无聊时插科打诨的对象、与他人交谈时会提到的“西斯特姆先生”,更是一个冷血的监督者——必要时还会变成执行者。我的一举一动、甚至思想,都逃不过被它监管和控制。在它的“庇护”下,我毫无自由可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确实像一个“父亲”。

“……抱歉,教授,我不能说。”我对邓布利多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如您所见,我的嘴唇似乎不太受自己所控。”

邓布利多意会到了我言语里的暗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轻轻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既然不能说出口,那可不可以写下来?”卢平提出了他的建议。他抽出一张过期的《预言家日报》铺在桌面上,并贴心地递过来一个插了羽毛笔的墨水瓶。

我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他并没有阻止卢平的举动,似乎默许了这一建议。我别无选择,只能伸手抽出了羽毛笔,在笔尖落在纸张上的那一刻,耳畔响起斯内普急促的声音,他试图阻止我的动作。

但已经来不及了——我甚至没有在报纸上画下一道竖线,羽毛笔的笔尖便直接断掉了,滴出了好大一片墨迹。这当然又是系统在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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