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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宿(2 / 4)

我想好好睡上一觉。可以让克利切为我收拾出一间客房吗?”

“哦,当然可以。”他爽快地答应了,接着抛过一连串问题,“你哪里受伤了?严重吗?吃得什么药?要去医院吗?”

“我没有受伤。”我选择性回答了其中之一后,向他提出了第二个请求,“斯内普教授同样很需要睡眠,可以也为他准备一间房间吗?”

“不可以。”西里斯瞬间改口,并虚伪地挤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惋惜表情,“你也知道,克利切其实并不听我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我睡哪?”

“你可以睡在我的卧室,我昨天收拾过,还算干净。”他殷勤地凑近了些,坏笑道,“我年轻时在墙上贴了很多漂亮女孩的海报,你会喜欢的……”

“床够大吗?”我盯着他,认真问道,“睡得下两个人吗?”

“够……诶?”布莱克佯装出的轻佻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张口结舌,半晌后在我平静的视线下终于犹豫地答复了我。“睡是能睡得下……只是这样,不太好吧?我睡楼下就可以的……”

“谁管你啊?”我毫不客气地厉声打破他的奇怪畅想,“我是在说我和斯内普教授——既然你不愿意准备客房,我完全可以和他挤一挤——”

“……我愿意!我愿意总行了吧!克利切!!”

我捧着热茶坐在沙发上哈欠连天,而比我更需要睡眠的斯内普依旧精神抖擞。他站在我身后,一缕一缕地烘着我的头发,并轻柔地用手指分开它们下端因毛躁而打起的结。

“浴室的那瓶洗发水也太难用了。”我抱怨道,“我感觉它会把我的头发腐蚀掉。”

“我从未用过那间浴室的东西。”雷古勒斯摇了摇头,“只有纳西莎她们到来时才会用。”

这时,克利切端着刚烤好的松饼慢吞吞地走过来,雷古勒斯试图以此践行他之前的承诺。“您的松饼,小姐。”他将点心盘放在茶几上后,抬头看了我一眼。

“如果克利切没有猜错,您用的是贝拉小姐的洗发水,小姐。”他用嘶哑的声音说着,苍老的脸上竟出现了骄傲的微笑。

……难怪贝拉特里克斯的头发是那副德行!这到底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啊!

仿佛怕我不够嫌恶似的,克利切的视线扫过我身上的旧睡袍,继续怀念道,“而且,这件睡袍也是贝拉小姐的。”

我产生了一种想要立刻把它脱下来的冲动,斯内普及时按住了我。

“哦,您放心,小姐,它干净极了——克利切会定期为贝拉小姐留下的衣物进行清洗,以便于贝拉小姐随时到来。”

……她怎么可能随时到来啊!阿兹卡班又不放假!

雷古勒斯低声笑了。他觉得我在听闻克利切提到贝拉特里克斯时的反应很有趣,但他识趣地没有问为什么,而且,他现在明显要对另外的事更感兴趣。“收拾出两个房间吧,克利切——在晚餐之前,就不用下来了。”他温和地说。

克利切明白主人不想让他听到接下来的谈话,他并未表现出沮丧,在他心里这是理所当然的。“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知道了。”说罢,他便低下头行了个礼,转身蹒跚地离开了。

“真是忠诚。”虽已见惯了克利切在雷古勒斯面前的谦恭与顺从,西里斯仍不满地讽刺着。

等到克利切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雷古勒斯才放下手中的报纸,对我示意着颈部的位置,开门见山地问:“这是?”

“这?”我用一只手摸向自己的脖颈,上面的抓痕已经结痂了,洗完漫长的热水澡后它估计会红成一片。“哦,没什么,这是——”

我突然急急地刹住了,警惕地盯着他,语调莫名地冷了下来,“……你是在问这上面的伤疤,还是问别的?”

“别的?”雷古勒斯疑惑地看向我。

在我自己意识到之前,我的手已经隔着布料攥住了被藏在衣袍下的挂坠盒。它的纯金外壳透着刀锋般尖利的寒意,一刀一刀地刺向紧贴着它的我的胸口,痛苦又烦躁,让我忍不住想将这份负面情绪对他人发泄出来,不管是谁。

只是,没等我说出下一句有攻击性的话语,一块松饼就突然被填入了我的口中。

“唔……”

甜香味让我忘记了原本想要说什么——也有可能我本来就不清楚自己想要说什么。我只得松开那只不知何时抓住领口的手,接下被自己咬去一大口的松饼。“我现在不饿的,教授……”面向坐回我身旁的斯内普时,我全然没了刚才那阵莫名其妙的气焰。

“不要空着肚子吃药。”他淡淡地说着,用手帕擦去指尖的奶油后,将我的凌乱衣领拨回了原来的位置。

雷古勒斯并未打断我们的对话。他耐心地等我把手中的松饼吃完,才语气关切地表达着歉意:“抱歉,薇尔莉特,我并无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听西里斯说你受伤了,担心你的身体状况。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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