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夕就在车厢内看起了书。
可就在马车驶入了国子监大街时,发生了变故。
清叔因腹内不适,精神有些涣散。
在经过岔路口时,没注意到旁边的马车。
等那阵痛过去后,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那辆华盖马车已经近在眼前。
他反应很快,当下勒住缰绳,调整方位。
驾车的马儿是他一直在喂养着的,加上他调整及时,才在两辆马车相撞前,险险避开了去。
“吁!”清叔吓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眼对方的马车后,长松了一口气。
他正打算询问里边的施元夕时,却见旁边的车道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辆马车,速度极快。
许是没预料到他们这出意外,对方的车夫在临逼近他们时,才快速勒住了缰绳。
可他们的马车离施府的太近,即便如此,还是避无可避地撞了上去。
“砰!!!”车厢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
施元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拽住了身侧险些跌下马车的乐书。
这突然的转向和巨大的撞击声,将乐书整个人都弄懵了。
她是在转向后才靠近车门的,想问清叔发生了何事,没想到马车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她一颗心险些从胸口跳出来,耳畔都是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施元夕将她拉坐好,就听到了一道清润的嗓音道:“出了何事?”
徐京何的马车里,不止坐了他一人,还有今日在路上遇到的周学正。
他们的马车避让得迅速,并没有和施府撞上。
这里离国子监已经不远了,三辆马车堵在一起,引来了许多学子张望。
尤其,这三辆马车里坐的人,都格外特别。
徐京何还没打开车窗,就听到了外边人说话的声音。
“……那是施府二房的马车?那里边的人,就是这次考入甲等院的施元夕了?”
“是啊,说来也巧,她才刚来国子监第一日,便险些撞上徐司业的马车。”
“这话说得,刚才我在旁边看得清楚,只是个意外罢了。”
“若是旁人的话,或许只是意外,施家这位可不太一定。”
施元夕一个女子,不仅考了甲等,且还博得了满京城的关注,自然有人心生不满。
说话的人没想到,徐京何会直接打开车窗。
他静坐在车内,抬眸看向了和他对面坐着的周学正,周学正轻咳了声:“身为国子监学子,却在背后妄议司业,书都读哪儿去了?”
那几个学子顿时变了脸色,抬手作揖后连忙离开。
徐京何没再管他们,而是抬眼看向了前边的马车。
这一眼,恰好看到了里边的人,轻轻将车窗支起。
国子监的学子服都是统一制式,男子白衣蓝衫,女子白衣蓝裙。
眼前的人穿着素雅的白衣蓝裙,乌发轻挽,配以一个小巧精致的发冠,双眸漆黑莹润,神色平缓。
她轻抬眼眸,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施元夕微顿,大梁官袍她自然是认识的,不过能穿得这么好看的人极少。
眼前这个人,不仅风姿绰约,还尤其年轻。
符合这几个条件的,便只有王恒之口中那位一身风骨,才学横溢的国子监首席,徐京何徐司业了。
王恒之列举例子时,就曾提及。
国子监内有人曾在一年内修满所有课程,考至甲等五级,入吏部历事,所谓历事,就是现代所说的实习,历事拿到了满分后,又重回国子监。
短期内,晋升至国子监的二把手,也就是司业的位置。
是目前大梁官场中,晋升最快的官员之一。
这种晋升速度,此前有一位,施元夕很熟悉——她的三号前未婚夫,谢郁维。
“三小姐。”清叔脸色难看:“撞到咱们的,是谢大人。”
施元夕轻挑眉。
她刚想到谢郁维,谢郁维就跳出来了。
另一边的车窗也被乐书打开了。
施元夕一眼就看到了谢府的标识。
谢郁维用的马车上,挂有一个漂亮的琉璃灯。
此时那盏美轮美奂的琉璃灯,因剧烈的碰撞,而摔破了一个角。
驾车的车夫脸色难看,正低着头朝里边汇报着什么。
对方并没有打开车窗。
施元夕也没有搭话的意思。
她抬眸,示意乐书:“去,告知一下谢大人,我事忙,此事是他们之过。”
“我的马车受损,车夫受惊,丫鬟受伤。”
“让他赔偿我五百两白银便是,余下的我便不跟他计较了。”
她声音不大,但恰恰好,让旁边两辆马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