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他选择她这个队友是对的,她既有投球的能力,也有独立完成惩罚的能力。
于是,桑意强撑着身体,在塑胶跑道上,向前跑去,虽然已是下午,夕阳的余晖,照耀在操场上,九月的天气,温度却也不低。
操场看台上,坐在椅子上的陈恣并未和顾逸飞以及蒋亮打闹,一双黑棕色有神而锐利的眸子,追随着不远处那个身穿校服,往前奔跑着的身影。
终于接近终点,桑意唇色越发白了,身上已经出了一层汗,她的心跳速度极快,耳边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咚咚的心跳声,一阵眩晕感袭来,最终,她整个人摔倒在了塑胶跑道上,几乎失去了意识。“桑意!"一道焦急的呼声在她耳边响起,有人迅速靠近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能模模糊糊的听出来,那是白言川的声音,对方直接蹲下身来,一把抱起了她,往操场外走去。
操场上,看到了这一幕的班上女生们,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大声惊呼了出来:【“我的天啊!我是在做梦吗!”“真的假的啊,猫竟然抱了她?”“白学神的洁癖不是已经严重到,不允许任何人有肢体接触那种地步了吗?他怎么直接抱三一了啊!")
人群里,一道灼热的视线,却几乎将白言川川的背影烧穿。
医务室内,桑意被校医及时喂下了,她放在兜里的美托洛尔,缓解了好几分钟的时间后,她的心跳才逐渐平静了下来,缓缓睁开了眼睛,看清楚了,坐在她身旁的白言J‖。
“谢谢你。“她忙朝对方道了声谢,目光却注意到了,自己兜里的药瓶已经被摆在桌上了,很显然,白言川看到了她刚刚被喂药的画面。
校医走进来,表情有些严肃,低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桑意:“你这个心脏情况,不能够剧烈运动,自己一定要注意。我记得你入学的时候,我就已经建档并且告知体育组了啊!你自己也要记得提醒你们体育老师,他们教的班多,有时候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桑意赶忙半坐起身来,态度认真,向校医说道,对方这才离开,拉上了帘子。白言川将桌上倒了水的纸杯递到了她手里,语气温柔:“你喝点水吧。”
“谢谢。白言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桑意接过水杯,目光落在白言川脸上时,却张了张唇,向他问到,语气里多了些紧张。
白言川显然有些没预料到,那双浅灰色的眸子望向她:“什么事?”
“拜托你不要告诉班上的同学,我这里不太好的事情。”桑意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房上,又垂眸看了眼摆在一旁桌子上的美托洛尔,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桑意从来不希望,任何人因为知道自己心脏的秘密,而瞬间同情自己,或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来看。
她相信父亲桑文笙教给她的话语,那时他望着那片开得金黄灿烂的向日葵花田,指了指她的胸膛,告诉她:“桑意,你的胸腔虽然留下了一个伤疤,但那是你与命运斗争过的勋章。那颗跳动的心脏虽然与她人不一样。但你永远要记住,一个身躯困不住一颗向往自由的灵魂,更困不住一切精神与梦想。”
因此,她相信自己有能力证明一切,她自强的动力也在于此。
白言川听了她的拜托,却朝她浅笑了一下,眼睛形状有些弯弯的,语气却很认真:“我当然不会说,因为我能理解你的一切感受。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桑意。”桑意听到这句话,耳廓微微红了一下,她突然发现,白言川有种润物细无声的能力,他那双沉静的眸子,以及说出来的话语,温和而坚定,却又充满了无法忽视的力量。下课铃声已经响了,放学的时间马上要到了,校医也该下班了,但她建议桑意再休息十分钟再离开。白言川作为学习委员,还需要立即去李文那里领各科周末要布置的作业和试卷,于是桑意赶忙劝他离开了。桑意在医务室里,静静躺了十分钟,一切无碍,直到她下床时,将腿踩在地板上,才兀然发现膝盖上传来的一阵疼痛。
她低头将身上的校服裙掀起,才发现那里白皙的皮肤上多了一块极其明显的青紫色淤青,显然是刚才到终点时,她摔的那一下造成的。
校医已经离开了,现在不会有人给她拿药,于是桑意只得迈开腿,忍着膝盖上的疼痛,有些一瘸一拐的往教学楼底下走去。
教室外几乎空无一人,所有的人都在班级里,兴奋等待放学,等待周六一天假期的到来了,尽管周日上午,她们就必须返校上学。
桑意走到教学楼一楼的楼梯口,迈开步子正欲上楼梯时,她纤细的手腕却兀然被身后接近她的人一把扣住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由分说拉着她胳膊,径直走进了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储物室里,还一把关上了储物室的门。桑意有些不敢置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这才红着脸,仰头看清楚了,站在她面前,没穿校服外套,一身白色衬衫,个子极高的陈恣。
对方站得离她极近,身上的薄荷清香几乎席卷了她。一个荒谬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莫非他是专门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