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和西门永淮回到王府后,说是累了,一回到廖云居就睡下了。
西门永淮没有多留,怕打扰她休息,自己回碧海台歇着。
西门永淮一离开,叶紫就悄悄地将兰嫔给她的那包药塞在了枕头下,想着明早起来就偷偷的扔掉。
躺在床榻上,没一会她就进入了梦香。
梦见了特别血腥残酷的战场场面,那凄惨的尖叫声、哀嚎声响彻整个荒野。
有数不清的穿着和东灵国使臣一样服饰的战士,被骑着高大骏马的大煜将士砍杀,一时间尸横遍野。
她就如同身临其境,大声呼喊,想要那些横刀跨马的大煜士兵停下来,不要杀戮。
可战场上的每个人都杀红了眼,谁也听不到她的呼喊。
她茫然地走在尸山血海中,忽然有个东灵士兵在一堆尸体中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一只脚踝。
她慌忙扭头看出,只见那满脸是血士兵活了过来,哀求她道:“公主,救救我救救我们”
“我不是你们的公主!不是!”叶紫恐慌地想要挣开他那双带血的双手,可一用力自己却倒在了那成堆的尸体上,自己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
她望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吓得只觉肚子好痛,那些死去的东灵战士一下都活了
过来,都伸出了双手,想要抓住她,向她求救。
她一瞬间被无数双伸过来的血淋淋的手包围,腹部越来越痛,在惊慌中吓醒了过来。
好可怕的梦,她发现已浑身是汗,身上的寝衣都湿透了。
可腹部疼痛的却没有因为从噩梦中醒来而减轻,反而在加剧。
她的双手摸向自己的腹部,只觉腿间有粘稠的液体在流出,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好!
孩子!她腹中的孩子!她即刻大声呼救,“来人,快来人!”
就守在屋内的子夏,闻声即刻掀开帐子,见叶紫满头的汗水,脸色惨白,神情痛苦,忙问:“娘娘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好痛,孩子,我的孩子恐怕恐怕”叶紫说着只觉肚子越来越痛,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往下坠,想要掀开身上盖着的薄纱。
子夏赶忙帮她掀开了盖着的那层薄纱,只见她腿上穿着的白色裤子已被染上了鲜血,一时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紫强忍着痛,知道子夏还小,什么都不懂,对她道:“快去叫孙嬷嬷!叫郎中!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奴婢知道了,娘娘一定要坚持住。”子夏慌张的跑出去叫孙嬷嬷。
叶紫只觉肚子痛得快
要裂开一般,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只见屋里站满了人,腹部已没那么痛了,只是人感到特别的虚弱。
有为御医还在为她扎针,见她醒了过来,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躬身对西门永淮道:“殿下,娘娘终于醒了,醒来了就没事了。”
西门永淮小心翼翼握着叶紫的一只手,对御医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凝视着叶紫,有种失而复得的欣喜,“阿紫,你总算醒了。”
叶紫看向西门永淮,忙问道:“永淮,我到底怎么了?我们的孩子还好吗?没事吧?”
西门永淮抓着她的手,神色变得黯然,克制着心里的悲哀,一时无法向她解释。
一旁地御医道:“娘娘虽然孩子没有,可您的性命保住了就是万幸。您还年轻,以后和殿下还可以再要孩子。昨日您大出血,一直止不住血才是最吓人的,把殿下都给吓坏了。后来多亏卢御医的止血药,总算止住了”
叶紫没再听御医说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已变得很平,感觉不到有个小生命了,眼里涌出了泪,喃喃地道:“孩子没了是不是没了?他在我肚子里时我都能感觉到他在动了,在动了”
西门永淮即刻抓住
她的双手,不让她再乱动,道:“阿紫,你冷静点。你现在还不能太激动,过于激动了万一再出血,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叶紫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还是不愿相信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卢御医每次给我把脉时,不是说胎儿很稳定吗?”
“现在还不清楚,卢御医已回宫召集了太医院里所有的御医,正在查。若是有人在害你,害我们的孩子,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他!”西门永淮说着环视屋里站着的人。
孙嬷嬷、如月、子夏、御医,还有西门永淮身边其他跟着来照顾的嬷嬷们都跪到了地上瑟瑟发抖。
叶紫也想不出谁会害她,如月和子夏都是她十分信任的人,孙嬷嬷虽然是西门永淮派来的人,可她也了解孙嬷嬷的为人,绝不会做这种事。
她忽然想起了兰嫔给她的那包药,藏在袖子里带回来后,她就放在了枕头下,并没有服用过,怎么会就出事了。
她仰躺着,双眼空洞地望着上方,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孩子没了,她和西门永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