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也不知道自己这样伤心欲绝、哭哭啼啼,哭着睡着、睡着哭醒的过了多少天。
只觉痛失孩子的那种难过已将整个人身心全都掏空了,还好这些时西门永淮一直守在她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是害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今日叶紫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发现西门永淮没有守在屋子里,不知去了哪里。
她自己挣扎着坐了起来,又环顾了屋内,还是没看到西门永淮的人。
这时守在屋里的如月见她坐了起来,忙掀开纱帐,问道:“娘娘醒了,可是要喝水,还是想吃些什么?”
叶紫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道:“就你守在屋内,还有其他人呢?”
如月答道:“今日一早孙嬷嬷就跟着殿下一起入宫了,奴婢刚换子夏去歇会,娘娘要奴婢找子夏过来吗?”
“不必了,现在什么时辰?”叶紫听到她说西门永淮入宫了,知道了西门永淮的去向就行,并不是想问其他别的人。
如月将靠枕放在她身后道:“已是晌午,娘娘醒了,正好可以吃些午膳。最近几天娘娘一直没怎么吃东西,这样身体会熬不住的。”
叶紫知道再伤心,自己也得面对现实,“那就吃些清淡的吧。
”
如月听到她愿意主动进食,笑着道:“娘娘,那奴婢这就去小厨房,让他们做些清淡的粥食。”
叶紫点点头,如月忙出了屋子,去小厨房那边。
叶紫见屋里没人了,想到一直压在枕头下的那包药,赶紧拿了出来,打开那包药,挑了一指甲盖的粉末,放到鼻子前仔细闻了闻。
以她对草药的了解,这包药里大多数的成分是红花,照理说放在枕头底下,只闻气味是不会导致小产的。
除非是将这包药全部煎煮后喝了下去,才会导致小产。
那她为什么会小产,难道真是孩子先天不足,这孩子和她没有缘分?
老天爷为何要这样捉弄她,前世她和西门永淮之间已经历了太多的痛苦,这一世他们就不能多一些快乐幸福,少一些这种痛苦伤心吗?
这时如月端着碗清粥走了进来,看到叶紫盯着手里的一包东西在若有所思,放下清粥问道:“娘娘,你手里的是什么啊?你看得这样出神?”
叶紫慌忙包了起来,道:“没什么,是我以前按医书上的方子,自己配的一副药,一直放着都忘记扔了。才想起来就拿出来闻闻,看坏了没?”
如月装作不在意地问:“那坏了没
?”
“坏了。”叶紫道。
如月忙走到她跟前,道:“那娘娘给奴婢,奴婢呆会去扔掉。”
叶紫紧紧捏着这包药,有些犹豫要不要给如月去扔掉,可她现在还需休养,没法自己走出廖云居,去找个偏僻的地方将这包药埋了。
老是一直压在枕头下,万一不小心被西门永淮发现了,难免会产生误会。
她还是将这包药交给了如月,道:“待会你找个偏僻的地方,挖个坑,将这包药给埋了吧。”
如月接过这包药,嗯了声,就将清粥端到她面前。
叶紫还有点不放心,又嘱咐她道:“埋掉这包草药时,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好的,奴婢知道了,待会就去悄悄地埋掉。”如月说着将这包药放入袖子里,拿起清粥里的勺子,轻轻吹着还有点烫的粥,准备来喂叶紫。
叶紫伸出手,自己拿过粥碗,道:“我的手又没事,哪里用得着人来喂,让我自己喝吧。”
“那娘娘小心烫。”如月说道,“这粥是小厨房刚熬好的,还有些清淡的菜,他们正在做,做好娘娘再吃些菜,多吃些东西身体才能好的快。”
“我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孙嬷嬷一样唠叨了。”叶紫笑她
道。
如月不服气地道:“奴婢才不要跟孙嬷嬷一样,她都那么老了,跟个老巫婆似的,奴婢还年轻。”
叶紫裂开嘴笑道:“你啊,跟个斗鸡似的,一说到孙嬷嬷就气得跟乌眼鸡似的。”
“奴婢才没有”如月望着叶紫,忽然欣喜地道,“娘娘,你笑了,你终于笑了。这几日殿下和奴婢们都为娘娘担心死了,生怕娘娘一直这样消沉的以泪洗面,再也振作不起来。”
叶紫一只手说端着粥,另只手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是啊,刚她真得笑了。
不知为何,她希望西门永淮在她最伤心难过的时候陪着,可每日睁开眼,一看到西门永淮,就会想到他们的孩子没了,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若是她怀孕的这几个月来多注意点,不要那么大意,或许这孩子就不会没了。
可今日西门永淮不在,她面对如月时心情就不会那么压抑的难受,还能露出些笑容。
大概是他们心里有着同样的伤心,就会不自觉的相互感染到对方。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