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只觉浑身发软,有些站不住的快要倒下去。
这次西门永淮没有再去扶她,眼中没有半丝温情。
她撑住了桌角,没有让自己倒下去,深深地失望了,道:“殿下始终没有真正相信过妾身。”
“你让本王如何相信?”西门永淮抓起桌案上从枕头里漏出来的药包扔到了她的脸上,“这枕头可是你亲手做的,若不是你自己谁又能将这几袋药包放进去!”
有些巧合和偶然,恰好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如月一定是对西门永淮说了什么,然后西门永淮跑到她的屋里来,又一一亲自验证了,她已是百口莫辩。
身心剧痛,叶紫不想再解释了,语气也变得冷然地道:“殿下认为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吧,随便殿下如何处置,妾身都已无所谓。”
看到叶紫这种态度,西门永淮气得冷笑道:“处置?什么样的处置都太便宜你了!待本王查明这些药包里的东西,定会让你心服口服,看你还如何狡辩!”
说完不等叶紫再出声,就冷若冰霜的大步走了出去。
叶紫跌坐在凳子上,不由觉得好笑,他既然已认定是她害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那还有什么好查的,不如直接杀了她泄愤,正好一了百了!
她又听到西门永淮在院子里命令道:“从今日起叶妃不得出廖云居半步,身边也不准留任何人伺候!”
孙嬷嬷不知发生了什么,不是一切都是如月那丫头搞得鬼吗?殿下怎么要把叶妃关在廖云居,还不让留伺候的人,这也太突然了。
“殿下,叶妃娘娘犯了什么错?你为何不让人在她身边伺候”
“闭嘴!”西门永淮连带着对孙嬷嬷也是一腔子怒气道,“你身为廖云居的管事嬷嬷,管理不力,即刻回通州老宅去,不用在王府中当差了。”
孙嬷嬷身子一晃,唯唯诺诺地应道:“是,老奴有罪。”
子夏见孙嬷嬷开口也无济于事,立刻跪在地上拦住了西门永淮的路,忍住泪道:“殿下,娘娘她刚小产不久,身体还很虚弱,若身边连半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恐怕有什么事都无人知道!求殿下让奴婢留在这里,继续伺候娘娘!”
西门永淮一脚将她踢翻在地,“滚开!”
可子夏不惧西门永淮的威势,又爬到他面前继续挡着他道:“奴婢从没见过像殿下和娘娘这般恩爱的夫妻,也不知殿
下因为何事误会了娘娘!请殿下不要因一时的误会,就完全不顾往日的情份,造成日后追悔莫及的遗憾!求殿下就让奴婢留在廖云居,继续伺候娘娘吧!”
西门永淮眉头微动,垂目看向子夏,叶紫让他从东宫要来的这个奴婢,果然是个忠心的奴婢。
他再次踢开了子夏,冷声道:“既然你这么想留下,那就留下。”
说着便离开了廖云居,此刻心里说不清是痛还是怒,或是好多复杂的情绪在交织翻腾。
他这么些年来对人对事孤傲冷淡惯了,从小在皇宫中时,就看透了那些女人为了争宠争权,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他早已厌倦了,不管是朝廷还是后宫中的争斗,可惜他偏偏是皇子,即使想要置身事外,也逃脱不了那些争斗。
更何况父皇和皇兄又有很多事需要他来协助,他只希望等皇兄登基后,他就可以远离皇宫和朝堂,做个只用偏安一隅的逍遥王爷。
可以同自己心爱的人醉情于山水,归隐在田园之中无拘无束的相携到老。
他也曾一度以为此生恐怕不会遇见让他心动的女子,那他宁愿孤独一生也无妨。
但上天偏偏让他遇见了叶紫,一个从小就
呆在皇叔身边的奴婢。
他自觉自己什么也不比皇叔差,除了和叶紫呆在一起的时间比不了皇叔长。
他同叶紫呆在一起不过一年有余,所以只要一碰到叶紫与皇叔有牵连的事,他就变得尤为的不自信,就会怀疑叶紫呆在他身边其实是为了皇叔。
今日严刑拷问如月,竟找出了这么些眼见为实的证据,还让他怎么平复心中的怒火。
他如此真心的待她,她就是这样欺骗戏耍他的,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原在廖云居中伺候的其他人,全都跟着西门永淮离开了。
廖云居这么大的一座院落,一时间变得冷冷清清。
等到西门永淮走远了,子夏才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眼泪,跑进屋里。
见叶紫只是呆坐在凳子上流泪,走到叶紫身边安慰道:“娘娘不用太伤心,殿下不过是因为什么事一时误会娘娘而已,应该很快就没事了。”
叶紫抬眼望向子夏,拉着她的手道:“不是误会这么简单,你何苦要拼死留下来,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跟着我吃苦。”
“奴婢不怕吃苦,不管如何,奴婢这一辈都跟定了娘娘你。”子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