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永淮见韩少卿的悲愤情绪一时半会也平息不了,自己先看过了仵作的验尸案卷,又叫来了州衙里的刺史仵作,详细询问了一些情况。
琼州的刺史和仵作说得此案的情况,和验尸结果看似都很吻合。
据韩少明所居住的宅子里的家丁目击的情况,是在半夜里有一伙黑衣人潜入到宅子里,闯进了韩少明的卧房,将他砸死在床榻上,然后就逃出了宅子,分了两路逃走了。
当时外面还有马车接应,一小部分人是驾马车逃到城郊的一座废弃庙宇里后,就不见踪影。
另一伙人轻功极好,对琼州城的布局极熟悉,没入到了黑夜中,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西门永淮听着,应该是一伙人有预谋的杀了韩少明,这些人武功还极好,到现在一个凶手都没找到。
刺史看西门永淮神色冷峻,也不问他们了,心里直打鼓。
要知道韩少明这一死,不光惊动了远在北边的韩大将军,还惊动了朝廷。
他已经都派出了琼州能调动的所有衙役和官差,只想尽早抓到凶手,可还是一无所获。
如今他日夜担心头顶上的乌纱帽和自己的小命,也不知道朝廷什么时
候就会颁旨削掉他的官职,要了他的小命。
还没等到朝廷降罪的旨意,没想到皇上竟派寒王殿下和韩大公子来彻查此事。
两尊大神来到他们琼州这种小地方,让他感到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一般,特意让人把驿馆中最好的两间上房,重新打扫清理装饰了一番。
可他们轻装简行,刺史也没料到他们来得这么快,算着他们从京城过至少也得一个月吧。
今日刺史也是听验尸房的仵作来禀告,才知道这两位大人物已经到了琼州,还到验尸房中看过了。
也不知道驿馆的环境,两位大人物满意吗?他们来得太突然,连洗尘宴都来不及准备,寒王殿下会不会怪罪?
西门永淮见刺史很紧张地抹汗,问道:“那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是东灵人所为?”
刺史忙道:“在韩公子出事的现场发现了个金锁,那金锁是东灵人独有的工艺,而且只有东灵的贵族小孩才会佩戴这种金锁。”
说着他命人取来了那金锁,给西门永淮一观。
西门永淮隔着手帕拿起那枚金锁,上面的花纹确实不是大煜的样式。
他又问道:“那韩少明呆在琼州期间,可和什么人结下
仇怨,或是和东灵人有过什么来往?”
“这个”刺史一时语塞,说跟什么人有仇怨,那可多了。
韩少明平日里欺行霸市,做了不少缺德事,可普通的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但也没这本事飞檐走壁跑到宅子里去杀人吧。
何况韩少明的宅子里还养了不少身强力壮的打手,一般人谁打得过那些人。
“怎么了?你们到底查到韩少明和谁有仇怨没?”西门永淮见这个刺史说话犹犹豫豫的,不耐烦地冷声问道。
刺史小心地道:“应该没有韩公子不过是布衣身份,下官没听说他和谁结怨。”
西门永淮只觉他没有说实话,又问:“韩少明出事那日,在他宅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这个下官派人问过他的家丁,也没什么特别的,那日上午韩公子去边境的互市上逛了一圈,回来后就没出过门。夜里在府中看歌舞表演,喝了些酒,便去房中歇息了。”
“当夜是他一个人在房中歇息吗?”
刺史又变得支吾着道:“应该是一个人这个下官还没详细问过。”
西门永淮盯着这个刺史,只觉刺史
像是在害怕什么,不敢对他说真话,便没再问了,道:“本王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仵作和其他人退了下去,只有刺史还没走,赔笑地道:“将军可还好?下官今夜备了酒菜歌舞,还请殿下和将军赏光。”
西门永淮瞧着这刺史,道:“将军刚看到自己弟弟的遗体,你说他还有心情赴宴、观赏歌舞吗?”
“对,对,是下官糊涂了。”刺史拍着自己的脑袋道,“那就请殿下赏脸”
“滚!”西门永淮已不看那刺史的骂道。
刺史立刻怯怯地道:“下官这就滚,马上滚。”说着赶紧退出了西门永淮住的房间。
西门永淮看这情形,韩少明的死因没这么简单。
这里的地方官一看就没有认真核查过韩少明的死因,只是知道韩少明是韩则志的儿子,因为害怕追责,就凭一个小孩戴得金锁,就想把杀人的事推到东灵人头上,想着这样朝廷很难派人去东灵查,这事就可以不了了之,或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对就站在边上的卫忠道:“去找两套便服,我们去琼州城里四处逛逛。”
卫忠问道:“殿下不用等着将军清醒后,
再做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