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看着喝下了药,奄奄一息的皇上,让他躺了下来。
叶紫蹲了下来,用自己的衣袖为皇上擦去了嘴角残留的药汁,细心抚平他凌乱的白发。
她从没和皇上这样近距离接触过,这个老者可是西门永淮的父亲,也是她的亲人。
以前皇上总是高高在上,她一个身份低微的侧妃,又如何能与他这样接近。
如兰注视着叶紫,没有管她这样的举动,只是道:“你要记得你也是东灵人,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东灵,为了越氏王族的仇恨,也是为了你。”
叶紫没有理会她,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叶紫只是恨自己救不了西门永淮的父亲,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父亲这样受尽折磨和羞辱死去。
她握住了皇上已如枯槁般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父皇,你放心,将来永淮一定会为你报仇。有永淮在,大煜的天下不会乱。”
皇上努力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向她,好似在猜测她到底是谁,却没有了力气,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如兰催促她道:“走吧,不管是身为东灵的公主,还是寒王的女人,你的心都不能太软。”
叶
紫替皇上盖好被衾,只希望他走得时候至少还能保存一丝身为帝王的尊严。
她起身站直,眼中含泪的看着如兰,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毕竟是皇上的嫔妃,难道对他就没有一点感情可言。”
如兰冷笑道:“感情?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睡在一张床上,他带给我只是羞辱,更何况他是我们的仇人。”
如兰的眼中没一丝感情,对叶紫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便迈步离开。
叶紫最后转头又看了眼躺在龙榻上的皇上,跟着如兰离开了。
她们离皇上的乾坤殿有些距离后,叶紫看周围没人了,问道:“你刚才喂皇上喝得是毒药,他马上就会死了对吗?”
如兰停下脚步,看向她道:“不是毒药,慢性毒药。一喝下去不会马上死,再说不是我第一个喂他这汤药的。每日来轮流伺疾的嫔妃,都会喂他喝下这汤药,在我们之前他已经至少喝下几碗了,至于他喝到哪一碗才回死掉,这个我也不知道。”
叶紫只是看着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这些平日里和皇上最亲近的女人,为什么如今个个都变得这么狠心。
“而且这也不是我的主意
,是太子妃的意思。”如兰不喜欢叶紫这样看她,撇清自己的罪责道。
叶紫又问:“那逼皇上说出什么玉玺令牌放在哪里,写什么诏书,也是太子妃的主意?”
“太子妃当然也想得到这些,可他们一直饿着皇上,也没逼皇上说出来,他们就等等不及了。我不过是想最后再试一试,可你也看到了,皇上至死也不愿告诉任何人玉玺和令牌在哪里,诏书他也不愿写,我又有什么办法。”
叶紫沉默的不再说话,他们都是各怀目的,为了权利已经到了不择手段,丧失人性的地步了。
皇上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说出来,这事摆明了不管他说不说出来都是死。
因为只要他还活着,就会阻拦到太子登上皇位。
如兰也不明白叶紫为什么总是不能接受现实,好像自己是最是善良最有同情心的那个人,而她就像个刽子手。
“公主,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我们想要复仇,想要强大,就得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叶紫忽然将身上的玉佩拿出来,给她道:“我不要做什么公主,也不要卷入到这血腥的争权中,这玉佩你拿着,以后你
就是越氏王族的公主。若有一天真能让你的野心实现,你就去当东灵的女王。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和寒王远离这些是非,过平淡的日子就好。”
如兰看着她手中的玉佩,没有去接过来,道:“我没有越氏王族的血统,就算拿着这块玉佩也没用。我的血不能让玉佩变色,早在我小时候乌尘就试过我的血。”
叶紫硬塞給她道:“没关系,只要你要用这玉佩号令东灵的各大家族时,就来取我的血,我随会把我的血给你用。”
如兰有点不敢相信,叶紫愿意这样做,公主的身份不要了,成全她,拿着这玉佩有些不确定。
叶紫知道她会这样,面对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得到了,又不敢要了。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叶紫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听到叶紫这样说,如兰立刻将玉佩收到了袖子里,问:“什么条件?”
“你得帮我和寒王安全离开皇宫,让我们去个没有是非的地方。尤其是寒王,他一定得平安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如兰有些犹豫地道:“这个我尽力,你也知道如今是太子和太子妃说了算,有些事我也
”
“我知道,你是可以做到的,你答不答应?”叶紫盯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