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紫想着西门弘英不管她了,那就是没给她喝什么药,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没事。
想来西门弘英这一路上带着溃败的大军撤退,回到了梁州也一定是一团混乱,他也没功夫顾及她了,于是就让她自生自灭。
如月又道:“已有人禀告王爷,你已经没事了。所以王爷就说让你以后都在这里做粗活。”
叶紫点点头,想着做粗活也好,总比呆在他身边,随时会受到他的威胁好。
这怀孕的头三个月已经过去了,只要她干活时小心点,腹中的胎儿应该能保下来。
她现在还不想告诉如月,等到肚子太显怀,实在瞒不住了,在让如月知道也不迟。
她们都成了西门弘英憎恨的人,如月不应该再因为嫉妒来害她了吧。
她暂且这样安慰着自己,问道:“那我要从今日开始干活吗?要做些什么?”
如月对她道:“不用,今日你刚醒,先再休息一日,明日再跟着我一起干活吧。”
叶紫还想问她点什么,可如月已经起身站直道:“你休息,我还有活没忙完,先去忙了。”说完她就走出了柴房。
叶紫靠在柴房里,那些横七竖八堆积的柴火上,只觉这些时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梦
,离开了永淮,一下子成了梁王府中的粗使下人,只希望永淮要是已经占据了京城,不要再管他,快些登基为帝。
只要永淮成了皇帝,西门弘英想要再夺皇位就难了,他要做不成皇帝,就没法决定永淮的生死。
不管如何,她的重生改变了所有人命运,保住了永淮的性命,只要他能长命百岁,她会变成什么样,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
她现在虽身处困境,当想着这些心情反倒轻松了,只要能平安生下孩子,再想办法将这孩子交给永淮,她这一世的心愿也都了却了。
第二日,叶紫已恢复了精神,如月告诉她,王府中的粗使下人什么都得做,洗衣、挑水、扫地,甚至砍柴根据管事的分派的事,分派到什么就得做什么,不能挑活,还不能做不好做不完。
要不然就会随时没饭吃,还会施以鞭刑,带着伤也得照样干活。
叶紫没想到负责粗使下人干活的管事会这么厉害,以前她在王府中种跟在西门弘英身边,那些粗使下人连见她的机会都没有,只有管事级别的人才会见她,和她汇报些府里的杂事。
她还记得管理粗使下人的管事姓郭吧,“如月,负责粗
使下人的管事是不是郭管事?”
"对,就是郭管事。"
叶紫记得郭管事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话也不多,就是放在人堆里没人会注意的。
以前向她禀告事情时,中规中矩,点头哈腰的,根本看不出他对手下的人这么狠,看来又是个攀高踩低的小人。
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她只要安分做事,那个肖管事应该也没法刁难她。
接下来的几日,肖总管分派给她的事都还好,不是洗衣,就是扫地,像挑水、砍柴这样的重活都没让她去干。
肖总管每日派给她的事,她都能不太累的就完成了。
但她看如月干得活却都是又脏又累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只觉那个肖总管是不是因为知道她就是以前在王爷身边的贴身婢女,对她才有些格外照顾。
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或许是上天再帮她,让她在干粗活的同时,还能顺利生下这孩子。
每日看着如月劳累的干着粗活,她只觉于心不忍,又不敢去多管闲事,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最多只能在如月被罚没饭吃时,偷偷藏两个馒头,到夜里悄悄给她,不让她挨饿。
她就这样日复一日,在这聚
集这最下等的奴仆的后院里做着粗活,也不能随意走出这个院子,只觉日子过得都麻木了,每日除了干活就是吃饭睡觉,通常干完一天的活,累得都能倒床就睡,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
不知不觉两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她完全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肚子越来越显怀,即使尽量穿着宽大的衣袍,也恐怕会瞒不住周围的人了。
这日她在院中扫地,如月从外面挑水回来,将水倒到水缸后,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虽被宽松衣袍遮着,但还是凸显出来的肚子,问道:“叶紫姐姐,你这都几个月了,是王爷,还是寒王殿下的?”
叶紫握住扫帚的手僵住了,忙松开扫帚护住肚子道:“什么啊,不是,没有的事。”
“姐姐,你就别瞒着我了,我是不会对你的胎儿不利的。再说不光我看出来了,这里的人都看出来你有孕了,他们经常在背后议论你。”
如月的话让她不由有些吃惊,“大家到看出了?”
如月嗯了声,道:“姐姐,这里的下等女仆怀孕不是什么大事。即使他们都看出来了,也会当做没看见,不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