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儿紧紧握着手上的信件,逐字读完,抬头颤抖道:“哥哥的事,并不是鬼谷人所为……”
子琦点头道:“我家殿下为了大小姐的事,可是亲自去了一趟鬼谷,天下谁人不知鬼谷与皇室不合,殿下这次……”
楚言峋可不是个做赔本买卖的主,听闻此言,柳莺儿的后腰又隐隐酸痛起来。
柳莺儿扬扬手,止住子琦的话:“你不必再说,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伤了我哥哥。”
子琦笑道:“大小姐不必心急,伤了柳公子的贼人巧借名目,将祸水东引,鬼谷却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再者,我家殿下也自会为大小姐出气。”
柳莺儿忙道:“难道他要杀了苏胭柔?我昨日所说也不过是猜测,即使是她,她也并未伤及我大哥性命,说到底,也是我大哥有错在先……”
子琦打断道:“看来大小姐仍没有下定决心,我家殿下说了,大小姐您欲成大事,万不可优柔寡断。”
柳莺儿将信纸往桌上一拍:“我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门被忽地打开,楚言峋笑着从门外走进:“既然他教训不得,那本王亲自来说,不知柳大小姐听不听得进?”
子琦识相地退了出去,将门关紧。
柳莺儿忙地站起身:“你真的花钱派了鬼谷的人去杀苏胭柔?不必如此,只要把她赶出京都……”
楚言峋摇头:“鬼谷一向不接皇室的单子,此次能与谷主相言,已是本王与他交情颇深。再说,”
言语间,楚言峋逼近柳莺儿身前,顺势将人腰肢一搂:“能去鬼谷打
探消息,才是你昨晚所给的报酬,如若想让本王帮你杀人,只怕你还要……”
柳莺儿皱着眉将脸侧过去:“既然如此,子琦怎么说你要帮我出气?”
楚言峋抬手将她的脸扳回:“你应该知道要本王做事的代价,只要你愿意。”
楚言峋目光直白灼热,顺着她的脸颊渐渐划入她脖颈。
柳莺儿忙地将人推开:“多谢王爷,现在也到了来人为哥哥诊治的时候,我便不多留。”
说罢,柳莺儿慌忙站起,快步走出屋子。
有人引着从后门走出,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琉璃大声拍门,府中下人怕她惊扰主子,这才得以进府。
在柴房将就了一夜,琉璃此时正冷得浑身打着摆子,见自家小姐走出,脸上也没热切几分。
她不冷不淡地撩开帘子:“小姐请上车。”
两人一同上车,柳莺儿心中有事,加之昨晚并没休息好,于是拄着头小睡一会。
琉璃冷眼瞧着,马车一抖,衣领一扯,就这样露出一块暧昧的红斑来。
琉璃连忙瞪大眼睛,其中缘由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不消琉璃多看几眼,柳莺儿便抬手扯上衣服:“你做什么?”
琉璃慌忙低头:“没什么,奴婢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危罢了,谁知道誉王会不会为难小姐……”
柳莺儿冷漠道:“我没事,你也勿要多嘴。”
琉璃连连点头,内心却冷笑渐起。
待柳莺儿匆忙赶到相府之时,唐钰天早已为柳之鹤换过药,正准备出府。
“唐大人留步,不知我家哥哥伤情如何?”
身旁有
小郎中背着药箱,唐钰天笑道:“伤势已然好转,但药方却是要换,方才还在愁府中无人,正巧大小姐您回来,请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至待客大堂,唐钰天道:“柳公子伤口救治及时,再加之苏胭柔却有一套办法,今日看来,手筋联结已是不成问题,但是重新接上定是不如从前,还请做好准备。”
柳莺儿点头道:“道理我明白,多谢唐大人了。”
唐钰天抬一抬手:“晋裁,将新开的药方交给柳大小姐。”
身后的小郎中应声点头,从袖口中取出一张折叠着的药方,交给柳莺儿。
“此方药材需预先浸泡,而后连水一齐熬煮,先用武火……”
柳莺儿悉心听着,一边点头一边展开药方。
纸上字迹隽秀有力,上书:白术、黄芪、砂仁、当归……
看着看着,柳莺儿便皱起眉头来。
倒不是药方有什么难得的药材,相反地,其上药材与她平日所服大同小异。
但她每日喝的,却是安胎的药剂。
唐钰天毕竟是名门之后,又身为御医,柳莺儿即使疑惑,却也并未多疑,只以为是中医理疗博大精深,同药不同效,又将熬制方法一一详记。
说完之后,唐钰天起身便走,柳莺儿自是客套一番,欲留人喝茶。
一直跟在身边的小郎中此刻突然道:“多谢柳大小姐,只是师父还要去祁王府……”
唐钰天忽地皱眉训斥:“多嘴!”
小郎中低了头不再说话,但眼中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