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廖家乱的突然,廖夫人也端起茶水浅啄了一口平息了杂乱的心绪。
“今日让辛妹妹看笑话了。”
“徐姐姐何出此言,侯府也是军功起家,虽现在从文,但之前还留下好些老兵,也是要花钱养着的。”
辛安上辈子管家多年,但侯府不比廖家,想来论操心是不及廖家的,“我虽不管家但也能理解徐姐姐。”
廖夫人脸上有些疲累,今日他们夫妻是被算计的,算计他们的还是自家人,如何不心累?
面对同为商户家出来的辛安,廖夫人问了一句,“你说我们这些商户家出来的姑娘嫁入权贵家,所求为何?”
辛安放下茶盏,“自然是为了相互得利。”
“相互得利?”
廖夫人觉得也不尽然,从进了廖家她便花钱如流水,而徐家得到的庇护也没想象的可观,徐家本就是林州首富,靠山不止一处。
她爹为她筹谋来这场婚事,只怕是亏本的买卖。
血本无归的那种。
辛安敏锐察觉到她心情的低落,想来是被外界的糟心事影响到了心境,便道:“这利益二字,一个带刀,一个带血,再直白不过了,你可以用不上,但不能没有。”
“如同我爹,从来不主动说自己和侯府如何如何,全凭自己本事做生意,但也要让人知道身后有侯府,也算一种震慑。”
“徐姐姐,只要不伤筋动骨,都是小事。”
廖夫人追问,“若是伤筋动骨又该如何?”
辛安道:“那就要想,只要不危及生命,还是小事。”
廖夫人继续追问,“若是危及生命?”
辛安从容应答,“自当奋力搏之。”
廖夫人唇角轻勾,“辛妹妹比我看得开,也比我从容。”
“徐姐姐谬赞。”
辛安深吸一口气,“我没遇到徐姐姐的烦恼,自然说的轻松,不过徐姐姐进门不久就成了当家主母,廖家又人口众多,能让廖家不乱,徐姐姐有大本事。”
听说廖家还有两位长辈,且那两房的儿郎加起来就五六个,还有几个姑娘,这般情况下廖直这个侄子当家,他手握兵权又有皇恩自然能震慑,但廖夫人这个商户女只怕统领内宅就没那么顺畅,第一点银钱必定要倒贴。
只一想这其中的复杂辛安就想摇头,一群妖魔鬼怪的家实在不适合她。
毕竟她现在脾气不大好,容易生气。
“今日幸亏你来了。”
廖夫人满脸感激,要是他们夫妻今日拿不出这一万两,只怕就真的只能被算计,压着心里的怒气尽量让自己平复,又对辛安道:“我倒是有些羡慕你。”
“侯府人口简单,就算掌家也没太多事,轻省许多。”
不像她,每日都糟心。
“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今日徐姐姐遇到了难处,正好我能帮忙,这就是缘分。”
辛安觉得廖家的茶不错,忍不住多喝了一口,刚准备换个话题,抬眼就看到走来一个黄衣姑娘,身后还跟着一个丫头,廖夫人也看到了,眉头轻蹙,“那是府中二房的二姑娘,在府中姑娘里行三。”
如此简短的介绍可见这位姑娘不得廖夫人的喜欢。
很快那位廖三姑娘走的很快,颇有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意思,到了后见到辛安倒有了两分顾忌,稳重了起来,“不知道嫂嫂这里有客人,瑶儿唐突了。”
廖夫人并没给这位三姑娘介绍辛安,眼中明显不喜,“你有何事?”
“想来问问嫂嫂,下月初要去太子府上赴宴,府中可要一同置办衣裳首饰?”
廖夫人嘴角一抹冷笑,“你们也接到了请帖?”
一句话让这位三姑娘红了脸,辛安唇角轻勾,定是太子府的请帖就请了廖直夫妻,这人是想要去蹭的。
许是考虑辛安在,不想太过难堪,廖夫人又开了口,“若是能去的,衣裳首饰自己准备,府中不管这些,下去吧。”
廖三姑娘咬着唇,满眼不甘的转身离开,廖夫人深吸一口气,“又让你笑话了。”
辛安直言,“听这位三姑娘的意思是想徐姐姐出钱,若是廖指挥使没有旁等收入,不就是要徐姐姐拿嫁妆银子出来贴?”
“此风不可长。”
廖夫人笑看她,“知道为什么我说羡慕你了吧?”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嫁进来之前这府中穷的姑娘们都舍不得买一斤好点心,我见她们可怜帮了几次,倒是帮出祸害来了。”
廖家乱和廖家的奇绝对是在京中首屈一指,要不是她丈夫当机立断,亲手送了那个偏心到极点的老爷子去见祖宗,又豁出命去替皇上卖命争取到了机会,这京城只怕早已经没了廖家。
她有太多的憋闷想说,但到底和辛安还不算太熟悉,也只能透露那么一点,也算略略舒缓心情。
辛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