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西山头,夕阳如血,暮色将尽。
霞光万道,穿过山峰,山为界限,半明半昧。
“燕莞这小孩变化之大…你又当如何?”
“不当如何。”
两座高山相压,一高一低,各有一处崖头,而那高处崖头边立着两人,一男一女,皆是穿着斗篷,戴着面具,声音沉闷得听不出男女区别,是将一切特殊平凡化了,只有胸前特殊能告知他人性别。
女人哼哼笑几声,说道:“自负是一种毛病,我的目的十分简单,可不想闹出个自我灭亡的下场。”
男人语气冷然,“你怎知吾就是自负,而不是自信?自负与自信不过他人对成功与失败的评判。”
闻言,女人长叹一息,把人上下一打量道:“小小年纪,就用“吾”自称,怎么就不算是一种自负?楚月白乃化神巅峰,于六界虽非最强,但收拾一个小娃娃还是绰绰有余。”
男人手里捻着一枝梨花,一缕缕黑红相交融的雾气从手上冒出,缠绵着梨花,男人轻轻一嗅,遂漫不经心低声道:“吾活了千年,他不是我的对手。”
“呵呵呵,千年?”女人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笑容随着一人的到来而停止,她扭头道:“只要我的目的达成,不管你活多少岁都无所谓。”
“既如此,有劳了。”
男人淡淡地说着,手指轻轻松开,梨花坠入悬崖,冷风如刀过,刮得花败,数不清的花瓣落入波涛汹涌晦暗不明的海水之中。
这一次,万道唯我,巅峰亦属我,他依旧不变,变的只有这天下,还有他主宰之人的命运。
“当然。”
话音一落,女人化作一团光如萤火聚集,不过瞬息之间便消失不见,只余男人迎着崖边的狂风而立。
最后一抹余晖渐渐消去, 稀疏暗沉的星星于天际若隐若现,一轮圆月缓缓升起,而那低崖的远方缓缓走来一个身影。
直到身影越走越近,方知是位面容俊丽的少年。
崖边的海风呼啸,衣袂飘飘,猎猎作响,他见高崖上的人,恭敬道:“阁下,这里是蓬莱仙宫,为何要明目张胆的绑架在下朋友?”
男人见少年准时准点的赴约,还听到愚蠢的言语,他讥讽道:“想知道?何不问鬼界阎王。”
燕莞镇定自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人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那在下死也要死得瞑目吧!要不然这条命怎么能说给就给别人呢?我可是很正经的男孩子!”
“……”
指甲嵌入掌心,伴随着是男人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冷厉而阴寒,让人毛骨悚然。
口气中是杀机显露,男人道“死到临头了还越发伶牙俐齿呢?呵,正好缺个实验品。”
杀气随风蔓延,一下子吹到燕莞身边,扑面袭来的便是一股寒冷密不透风的威压,他也并没有因此而就双腿发抖而迫于无奈下跪,而是依旧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甚至还有闲心用手去遮挡那股凛冽的风。
调皮的风还是钻进去撩起了少年额鬓处的发丝,一道浅浅淡粉色的疤痕在眼尾处现出。
“实…实验品?”
蓦然之际,男人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几缕黑烟黑光从应声而变化,其身后便出现了几个佝偻着脊背无力垂着脑袋的少年。
细眼看去,令人吃惊!
那些少年身上的衣服不正是蓬莱仙宫的弟子服吗?那…那刘浪呢?会不会也成为了这副模样!心下骇然,他不禁大声质问道:“你对他们都做了什么?我好友又去哪里了!”
刚刚一来他环顾了四周就是没看到刘浪,本就不愿意多想,现在看来是不如人愿。
男人闻言不由得蔑视,挥了挥手,低喝:“去。”
疑似被控制的少年们猛然抬头,脑袋东歪西倒,煞白如纸的脸上是一双双晦暗冒着红色气体的眸子,他们目光一律看齐,毫无血色的嘴角咧出大弧度。
十分诡异的笑容,燕莞头皮发麻的后撤半步,他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从召唤出了纳袋里的一柄剑。
“杀…杀杀……”
少年们嘴里发出如同呓语的低吟,纷纷化作了一道流星,飞速前进,直击燕莞。
大战一触即发。
燕莞没有拔出剑身来,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死没死。
前方一爪袭来,他一剑挡开,胸口大开,他抬起左手,手心蓄起一股淡红色灵力,一掌击去。
身侧来敌,他往前一闪,左手抓住那名弟子,一个用力旋转,抛出,只见那名弟子如同断线的风筝飞落,笨拙的击中了两人。
顾不上多看一眼,后背一凉他右手一后肘击,转身一捞,将偷袭之人来了个过肩摔,那人便嵌在了大地上。
剩下一个人还是傻到不行,见此,还是横冲直撞张牙舞爪地向他攻来。
瞬息,人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