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风的一席话让王警灵有点恍惚。为何他会说,这里是漠河,也是极寒之地?冥冥自己生活在南方城市,但此刻却又出现在地图最北位置。于是,王警灵,挥手就给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重响,回荡在寂静空气之中,犹如一股无形的力量,想拼劲全力撕开时间长廊隧道,去寻求这个不解之谜。
然而此刻,它又如此苍白。人总是习惯追溯来时的路,往往也会忘了去时的路,这就是困惑。生命中的逆境,都是在引导我们面对无常的道理,这让我们更接近真理。对于,真理的发现与探索,我们唯一需要的是时间。
“你对自己还真下的了手呀”,凌清风竖起大拇指,带着佩服的眼神,说着。“是呀。我以为是穿越了呢?这一巴掌下去,贼疼。事实证明自己没有穿越。既然没有穿越,那我为何在漠河呢?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王警灵一脸疑惑的望着凌清风。“你是我捡回来的人,确切的说,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所以你放心,我会与你一起解开这个未解之谜。”
外面的雪停了,透过正方形窗户,可以清晰看到浩瀚夜空,布满了如水晶般莹亮的星星。于是,凌清风拿了一件厚实的貂皮大衣给王警灵裹上,且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的胳膊,准备带她去屋外透透气。
左脚刚踏出门沿半寸,一股冷傲的微风扑面而来,它一下子吹乱了,凌清风井然有序的刘海,高耸的脑门,瞬间暴露在空气之中。浓稠的眉毛下,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传说,人在佛陀面前供养过鲜花和水晶,那么来世他们将拥有一双清澈澄明的双眼。那么,凌清风会是那个虔诚的人么?
忽然,有一片鹅黄色的心形树叶,乘着风的翅膀,从天而降。稳稳当当地,落在凌清风的百汇穴位置(即头顶)。“你别动,我帮你把树叶取走。”王警灵边说边示意,凌清风稍微低下头,毕竟1米80 的个子,在她眼前如同巨人。
凌清风浓密的发丝像海草一般,肆意生长,无限生命随之蔓延开去。每个人都驾驶着自己的小船,扬帆起航。在凌清风的头顶有2个螺旋状的漩涡,它们紧密的联结在一起。曾经听一些长者提起过,头顶拥有双漩的人,大部分都是天赋异禀,心地纯净之人。那么,凌清风,就是其中之一。
鹅黄色得树叶,王警灵用洁白纤细的手指,把它从凌清风头顶位置慢慢取下来之后,再悄悄地把它安置,在貂皮大衣的右侧口袋之中。王警灵暗自窃喜,这份喜悦来自于这片树叶?还是?
霎那间,俩人目光交措,没来得及躲闪,早已擦拭出银白色的火花,绚丽夺目的光跳跃着,燃烧着,透过彼此眼眸,照亮漆黑夜空。随之,夜莺也开始歌唱,明亮得歌声轻而易举地将厚重夜幕撕裂,一道不深不浅的间隙由此出现,它会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小木屋的正前方,摘种着2棵高大挺拔的白桦树,犹如2名尽忠职守的士兵,坚守着这里的一年四季。走近看,树的直径大概有2米左右,试图张开双臂去环抱,显然有些费力。树与树之间有一个古老的荡秋千。
粗狂的绳索,牢牢的挂在,左边那棵白桦树的枝干上。当微风习来的时候,就能听见,绳索与树枝摩擦时所发出的,咯吱咯吱得声响。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回到童年那段无忧无虑的美好岁月。
记忆是种美好的物质,消失后出现,出现后消失,循环往复,无休无止。美好的记忆,通常会在轻松自在环境下,重新勾勒出一道道新得轮廓。干净,透明,温暖。反之,痛苦的回忆,如同指尖流沙,随风飘散到不知名的地方。它走了,你只需在原地目送就好。
记得3岁那年,王警灵在外婆家玩耍。外婆家的小院内种了2棵细细长长得树,这是江南地区独有的柳树。一根根纤细的绿色枝条,像少女飘逸的长发,随风摇曳,自由且奔放。而王警灵天生就是贪玩的小孩,时不时的去扯那些无辜的柳树条,久而久之,少女浓密的长发被扯的稀稀落落,终于有一天变成了大秃子。
直到有一天,外婆发现这是王警灵的杰作,一气之下就拖掉,脚底的帆布鞋,然后卷起鞋子的底面,因为底面是用黑色橡胶制作而成,所以它的延展性非常好。当外婆拿起鞋子朝王警灵的屁股重重地拍打过去的时候,那鞋子反弹了回来。
此刻,火红色的鞋印,逐渐酝染开去,连同那一丝丝火辣辣得,如针刺般的疼痛渗透进肌肤每一寸纹理。王警灵努力克制,眼眶中正在打转的泪水,因为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从那天起,大约有一周时间,王警灵和外婆都没说过一句话,吃饭时习惯性地低着头,像是一个罪人,等待着别人的审判。人在犯错的时候,就是那么小心谨慎,连同呼吸都是紧迫地。外婆知道王警灵除了倔强,还有那份与生俱来的敏感,像是一条漫漫悠悠的河流。
风起时,心起波澜;风平时,连微波都懒得荡漾。
沉默,纠结,像是一团杂乱无章得毛绒线,牢牢地将彼此的心缠绕在一起,没有一点缝隙。外婆试图打破这种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