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夕阳,开始从地平线上慢慢下沉。这是夜晚逐渐,拉开序幕的信号,他们也加快了步伐,准备下山。因为,王警灵腿部受伤缘故,所以,大家走的特别慢。
森林的深处,只有风的沙沙声,伴随着他们。惊厥的鸟儿,穿梭在其中,偶尔也会停下来栖息片刻。但它们始终找不到归宿,所以才会一直扑打着翅膀,寻寻觅觅,向前再向前。
王警灵看了看手表,盘面上的指针已经达到18:00整。黑压压的暮色,像是一块准备已久的幕布,向他们压了过来。裘爷爷,按下银灰色手电筒的按钮,一束皎洁的白光,照亮了前方道路。
王警灵蹒跚地走着。章浩与裘安然,在旁充当她的保镖。
“大家快看,有萤火虫,在那儿”王警灵丝毫没有顾及自己受伤的右腿,一瘸一拐的朝着萤火虫的方向,冲了过去。
“你慢点”裘安然紧随其后,深怕她再次摔跤。如果真成那样子,估计要用担架来抬了
“王警灵,除了是枚吃货,贪玩的天性,无时无刻都在,它的基因内流淌。”章浩,开始吐槽她。
此时,王警灵的眼里除了明晃晃的萤火虫之外,耳和眼,已然容不下任何声音与事物。所以,裘安然的担心与章浩的藐视,她压根儿都没在意。
飞扬的萤火虫,犹如天空中洒下来的点点繁星,在密密麻麻的野草丛间,翩翩起舞。忽高忽低,忽明忽暗。也有三三两两的萤火虫,落在厚实的树叶之上,变成一盏盏荧光灯,为山上行人照亮前方的路。
“章浩,你有带塑料袋子么?”王警灵问他。
“我找找看。你是想抓几只萤火虫来玩?”章浩问王警灵。
“嗯嗯”王警灵点了点头。
章浩,用右手在裤兜里翻腾了几下。还真翻出来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子。然后,直接递交到王警灵手上。
王警灵敏睿的眼睛,早已锁定在,一棵雪松树的叶子上。它数了数叶片上的萤火虫,大概有6只左右。为了不惊动它们。她拖着受伤的右腿,轻轻地,慢慢地向它们靠近。
“抓到了,抓到了。”小小的塑料袋,成了萤火虫临时的归宿。它在乳白色的塑料袋子内,继续发着微弱的光芒。王警灵,将塑料袋打了个蝴蝶节,然后用竹签在袋子上面扎了几个小洞洞。
“算你还有点良心,给萤火虫提供了一个摄取氧气的入口。”章浩,翻了个白眼,一脸严肃的批判起王警灵来。
“我就玩一会儿吗。而且,它可是自然的手电筒哟。等我们顺利下山后,我自然会让它们回归大自然的。你放心吧。”王警灵,总是头头是道的,章浩似乎也没有任何反驳她的余地,只能默默接受。
他们踩着由落叶铺成的山路,闻着此起彼伏的虫鸣声,提着闪烁不停地萤火虫,一如既往的向前行。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月光欲到长门殿,别作深宫一段愁。桂殿长愁不记春,黄金四屋起秋尘。夜悬明镜青天上,独照长门宫里人。”章浩,冷不丁朗诵起,李白的这首《长门怨二首》。
“李白,你这首诗,太清冷了,我不喜欢!”裘安然,看了看章浩几眼,说道。
“你们看,漆黑夜空中,难得有北斗七星出现,我就哼几句诗,给大家助兴助兴,没想到现在反而弄巧成拙了。哎可怜的我呀,总是被你们嫌弃,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呀。”说着便刻意,装出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
“这首诗,之前我在课外书上见过。大意是:深夜的天空星斗回旋,明亮的北斗七星,高高悬挂在西楼,可金屋始终没有人来,只有,流萤打着小灯笼飞来飞去。
即便是,皎洁的月光,想照入长门殿,只怕月光射入,这幽暗的深宫后,也只是徒增一份忧愁。
陈阿娇愁守桂殿,早已忘了春天,她虽居金碧辉煌的黄金屋内,然而那里却落满了秋尘。清冷的月亮,如同明镜,悬挂在天空之中,而月光早已铺满了,孤寂难眠的陈阿娇。”
王警灵,详详细细地将诗中的一字一句,翻译给裘安然和章浩听。然后,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章浩呀章浩,这可是首爱情诗。诗中人物陈阿娇,可是个悲情角色。希望你今后的爱情,别和她一样哦。”说完,捂着嘴巴偷偷笑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泼墨般的黑夜,开始加重它的色调。它将逐渐吞噬一切的声响与光线。唯独萤火虫的光芒与漫天繁星,始终交汇着。犹如一抹耀眼的银沙,洒向无边无际的黑暗。
斑驳且清冷的月光,在他们忽明忽暗的脸庞,勾勒出一道道,不深不浅的轮廓,而这道无明的光,似乎让他们的心靠的更近了。
“你们看,这是九峰山,山脚下的那条溪水,我们刚来的时候见过。”王警灵,兴奋的用手指着前方,大概也就30米的距离。
“哈哈,我们马上到山脚下了。辛苦你们俩位,一路来当我的保镖哦。”王警灵分别向裘安然与章浩,吐了吐舌头。她那古灵精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