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就站在院子正中，盛亦棠又故意提高了声音，很快便引来一群人围观。
“盛亦棠，给工人卖电暖气的提议是我们想的，采购渠道也是我们联系的，你就这样把盛世的功劳全都抹掉，恐怕不大合适吧！”
趁围观的工人越来越多，盛南月尖声尖气地指责她小气。
工人们果然议论上了。
“盛世准备给咱们买暖气？”
“真的啊？那可太好了！我这一到冬天就犯老寒腿，就指着午休的时候进屋来暖和暖和呢！”
“别高兴太早了，你没听刚才的，纪氏还没同意给买呢！”
“唉，纪氏毕竟是资本家，哪会替我们
这些干活的人着想？”
议论声音越大，盛南月心里就越得意。
“盛亦棠，你不想花钱就直接说，何必说得好像是我们盛世不肯替工人考虑一样？哎，也对，这些人毕竟是和我们签的合同，他们不是纪氏的人，你自然不心疼。”
此话一出，工人们嘴上不说，心中对纪氏的怨气更重了！
工人们才不会管谁是雇主，只认准了是纪氏不让他们暖和。
“难为你还记得谁才是他们的老板。”
盛亦棠微笑回望，眸中尽是嘲弄，“工人们是给盛世干活的，你想给他们买暖气还是买电器，我都懒得管。但你要是想让纪氏出钱
，咱们今天就得把话说明白。”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前看到的可不一定是事实，我只认白纸黑字。”
刘启铭见她转身朝楼上的办公室走，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挡在盛亦棠身前。
“既然盛工已经明说了不想出这笔钱，那咱们就算了！反正工人们也不是非有暖气不可，以前冬天不是这么过来的！”
盛亦棠却一把将他推开。
“你们坑了纪氏的名声就想走，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她下手极重，刘启铭竟被她推了个踉跄。
众人围在门口，不知她到底想干
什么。
只见盛亦棠不慌不忙地从保险柜中抽出一个牛皮纸袋，将里面装着的厚厚一摞合同拿了出来。
“这是当初盛世来竞选‘渔嘉’项目施工方的企划书，上面还有盛世的公章和方振河的亲笔签名，你们不会不认吧？”
“是又怎么样？你现在拿这份合同出来无非是想说我们盛世才是雇佣单位，应该对工人们负责吧？”
没等刘启铭说话，盛南月立马嚷道。
“没错，我们是直接雇主，可盛世既要负责建材购买，又要租房给工人们提供宿舍，这个项目做下来根本没有利润！纪氏作为‘渔嘉’的业主单位，能够从中获
利多少你心里清楚，拿出万分之一来给工人们买几扇暖气怎么了！？”
典型的我穷我有理。
盛亦棠懒得和这种人废话，直接把合同甩到她的脸上。
“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清楚，第37页113条是怎么写的！”
众目睽睽之下，盛南月只要强压着怒气将合同翻开。
“第113条，在项目施工期间，乙方负责聘请工人，并为其提供必要福利，包括但不限于工资、保险、宿舍，以及夏季使用的消暑风扇、冰饮、冬季使用的御寒暖气、姜茶等……”
完了！
合同里怎么会有这么细致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