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温如凉的提议实在是很有诱惑力。
纪氏有资源，她有人脉，如果合作，必定又是一场强强联合。
只不过盛亦棠心中还是有些顾忌。
她顾忌的是温如凉这个人。
她毕竟，是秦遥的情妇啊！
和这样的人合作，她终究还是不能彻底放下心。
温如凉看出她的犹豫。
她低头哂笑，映在马克杯里的那张娇颜，似乎也染上了咖啡的苦涩。
“我知道纪夫人在犹豫什么，饼是好饼，可是烙饼的人却让你无法相信。”
盛亦棠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不用解释，这些年外界对我的评价，我心里多少还是有数的。
你又不是第一个因此拒绝我的人，内疚什么？”
温如凉不以为意。
事实上，这些年她的心越变越窄，除了阿卿意外，就只能装下一个字：钱。
只有有了钱，有很多的钱，她才能和秦遥谈条件。
才能有机会把阿卿接回自己身边。
“其实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这个人，只爱钱，也只会做跟赚钱相关的事情。
在盈利这一点上，你可以相信我，至于其他方面么，就看纪夫人自己的判断了。”
温如凉毫不避讳。
“当
年我与秦遥是两情相悦，不管你信不信，一开始我的确不知道他已有家室。等我知道的时候，却已经什么都晚了。
阿卿躺在我肚子里，我没能为他提供一个完整的家，就不能再替他决定要不要父亲。
所以这么多年和姓秦的分分合合，一直也没能撇开纠缠。不过除了阿卿，我谁都没有对不起。”
女人垂着睫毛，纤长浓密的羽睫轻轻颤抖，眼尾已经泛红。
却不过两息便调整过来。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同情或者相信我，而是提供我的基本信息，好让你判断我这个人值不值得合作。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一面之词，纪夫人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不过我想以纪氏的手段，论证它，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吧？”
盛亦棠以微笑回应。
温如凉的话她当然会去调查，不仅如此，她还会把传说中属于她的商业版图都查得清清楚楚，她的人品、个性究竟如何，她都要去查证。
因为正因她所说的，敌人的敌人，若不联合，岂非太可惜了。
“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请说。”
盛亦棠深吸一口气。
“既然你已经看清了秦遥的真面目，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为什么还要依靠他
的庇护拿资源、拿奖？”
这样，真的不会觉得脏吗？
温如凉一愣。
等反应过来后，她不由大笑出声。
“纪夫人，没想到你的心思居然这么单纯，我还以为算了，你可真是让我意外。”
温如凉终是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口，只摇头笑道。
“你知道娱乐圈为什么被称作‘圈’吗？因为在这个地方，资源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而他们又利益置换，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圈。
我虽然出道得早，但家里一没背景，二又没钱，凭什么让别人把资源都推给我？
就因为我长得好看？或者是因为我演技好？
这圈子里可从来不缺颜值与实力并存的人。
不靠着秦遥，我怎么保证，我走的路就是通往成功最近的一条呢？”
盛亦棠完全不赞同。
“你所谓的成功，难道就是坐着电梯到了顶楼，然后开香槟取笑那些因为没有通行卡而只能一层一层爬楼梯上来的同行吗？”
“我说过了，我要钱。
既然我能扶摇直上，又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在泥里挣扎呢？
再说了，这原本就是秦遥欠我的。
我从他身上讨回来的，不过是他拿走的万分之一而已。”
温如凉向后一
靠，红唇微勾，看向她的眸子里噙着一抹戏谑。
她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或者说她知道，却不在乎。
盛亦棠叹了口气。
“或许吧。”
或许因为她不是温如凉，体会不到她那种无法与亲生儿子相伴的痛苦，所以也无法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
只是说到底，她的确不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利聚而来，无非是看上了纪氏的资源，一旦出现比纪氏更有实力的对象，她必然会将纪氏一脚踹开。
还未开始便如此不稳定。
温如凉也不急，端起马克杯小口啜饮着，终于让那杯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