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是来找白同志的,打听到白同志在老宅参加宴席就过来了。”
“白同志……?”
杨明武彻底懵了。
这不就巧了吗?
在场人中就属姓白的人最多,毕竟今天乔小玲请的大都是白家的本家人,基本一多半都姓白,不姓白的也大都是家眷。
郭县长到底要找哪位白同志?
乔小玲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几位领导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今天来我们老宅参加宴席的人中,并没有一位姓白的干部,领导们是不是记错了?其实要找的人是我们的大队支书?你们要是不知道地方的话,我很乐意带你们去大队。”
“不用,我们就是刚从大队过来的。”秘书小李干脆利落地回道:“还是大队支书跟我们说,我们要找的白同志就在这儿。”
说完,他踮起脚尖来,探头试图让视线越过乌泱泱的人群,“白同志,白同志!你在吗!”
门口整个被人群堵起来了,好似他们几个县里来的干部是动物园的猴子一样。
尽管秘书小李喊了好几声,现场还是乱糟糟的,一句话都听不清楚。
瞧见面前的几位干部遇到困难,乔小玲赶紧趁机道:“我们家现在全是白同志,不知道几位领导到底要找哪位白同志?”
秘书小李赶忙道:“我们是来找一位叫白英的女同志,哪位是白英同志?”
“怎、怎么可能!”
乔小玲整个人瞬间呆滞住,对于这个消息不可置信极了。
县领导怎么会知道白英的名字!白英有什么值得县领导亲自上门来见的!
乔小玲强忍着满腔的酸意,笑得简直比哭都难看,“领导们是不是记错了?白英只是我们大队的赤脚医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闻言,秘书小李狐疑地扫了眼乔小玲,“赤脚医生救了那么多人,当然很了不起了!你这女同志是跟白同志有仇还是怎么着啊?怎么这么诋毁白同志?”
乔小玲:“……”
怎么都护着白英!
乔小玲气得牙关紧咬,死死抓住自己的衣摆,因为用力太大指甲都险些折断。
说得越多错的越多。
杨明武见郭县长的面色已经不虞,他赶紧用力扯了乔小玲的胳膊一下,示意她闭嘴。
乔小玲低着头,不再说话。
他们俩不说白英在哪儿,旁边的人可不知道这话不能说,他们纷纷招呼起了县领导。
“啥?要找白英啊,白英人就在里头呢!”
周遭的白家人全然忘记了刚才跟白英借钱被拒的不愉快,满心只想着跟白英沾沾光,赶紧引着几位领导进门。
“凭什么,凭什么!”
眼见着人群都散去,乔小玲实在忍不住了,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杨明武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眼底寒芒闪烁,连声音都透着股子恶意,“郭县长找她,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未可知呢!”
两人统一战线后,赶紧打起精神来,继续盯着院子里的白英的方向。
“这位就是白英。”
白家人将郭县长等人,带到了被白英一家人霸占的那张桌子前。
郭县长来到这边后,首先第一眼注意到的人不是白英,而是坐在白英身边的高大男人,男人端着碗头也不抬地吃着饭,仿佛外界的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到他。
沈傲那份从容淡定以及周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气质,可以说是独一份,郭县长想忘记都难。
所以,在见到沈傲的第一眼后,郭县长下意识瞳孔一缩。
“沈……”
他动了动嘴唇,刚说出一个字音,方才还在低头吃饭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来。
略显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双沉郁的黑色眼眸,仿佛是来自荒原的孤狼,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狂傲,简直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一下子就把他拉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充满火药味儿的晚上!
郭县长下意识噤声。
沈傲冲他轻轻摇头,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郭县长好似意会了什么,就当好像没有这个小插曲一样,转而看向坐在沈傲跟前的白英。
“白英同志,可算是让我见到你了!”郭县长热情地跟白英握手。
“您是……”
白英被郭县长晃得有点儿晕,整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貌似都不认识这位县书记啊。
郭县长笑了笑,“本来县里正好打算筹备建个制盐厂,还纠结着在哪儿选址,你们公社这就都快建好了,我这个当县长的肯定得来看看啊!”
白英:“……”
她能说是自己占着重生的原因吗?才能赶得这么凑巧。
不过,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