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潮全身湿透,脑中混沌着开车向翊园方向驶去。
这一路,他满脑子都是慕轻棠和商震站在一起,和商震抱着小慕斯那副温柔慈父的样子。
心的最深处,就像裂开了一道口子,有寒风了出来。
顾听潮回到翊园,目光空洞着从车上下来,竟看到徐霄正笔直地站在那儿等着他。
见大总裁狼狈如此,徐霄惊愕万分,忙走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顾总,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了这样?!”
“我没事。”顾听潮神色难免黯然。
“您……见到慕小姐了吗?”
“嗯。”男人倦极,揉了揉眉心。
徐霄不禁喟叹,跟随顾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他对除了白懿之外的女人上过这么大的火。
“叶媚呢?控制住了吗?阿懿回来了吗?”
“叶媚我已经派人扣下了,现在正在咱们庄园的别院地下室里。白小姐一直哭个不停,她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您都没接。”
顾听潮这才拿出手机看到几十个来自白懿的未接来电,简直可说是狂轰乱炸。
他那会儿忙着和慕轻棠交代,是真的没听到。
“我去看看她吧,正好,有些话我也想当面问问她。”
“顾总,您难道……没看到消息吗?”徐霄一脸讶异。
“什么消息?”
“白氏集团总裁白瀛,行贿市长,殴打会所女公关的消息。
”
“你说什么?”顾听潮霎时变了脸色。
“所以,您现在暂时不能去看白小姐。”徐霄叹了口气,“我等在这里,是因为顾董交代我说让您回来了,第一时间去见他。”
顾听潮来不及换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顾董的书房。
此刻,顾氏家族威严棣棣的掌舵者,sg财团董事长顾慎则正捻着一串翡翠念珠坐在沙发上等着小儿子出现。
“爸,您找我。”顾听潮在门口定了个神走了进去。
顾慎则看到向来大方得体的儿子搞得这副落拓样,衣服还坏了个口子,惊愕地瞪直了眼睛。
“你这是打哪儿来?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我没让司机跟着,也没带伞,所以淋到了。”顾听潮心头一紧,敷衍道。
“外面下刀子了吗?怎么衣服还破了?”
“爸,徐霄说您急着找我,是因为白家的事吗?”顾听潮开门见山地问,岔开话题。
“新闻你看了,视频应该也看了。”
顾慎则手中念珠转个不停,“现在舆论在声讨白瀛,白家势必受牵连,明天开始白氏集团股价定会大跌,李市长也会很快被检方传唤,甚至下马。”
“我知道。”
“我让你来就是要嘱咐你。”顾慎则目光明锐如鹰隼,“无论发生什么事,出现任何变动,都不许出手救白氏。”
“不行。”顾听潮嗓
音寒彻,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行?”
顾董猛地将念珠掼在茶几上,手都气抖了,“你以为你坐上sg总裁的位置就可以不听我这个董事长的话了?!我让你别色令智昏,往火坑里跳!”
“那视频敢这么堂而皇之发出来,就说明对家已经掌控了一定的证据,是蓄谋已久!明着是在搞白家和李市长,暗着是在勾谁出来,你一世聪明难道猜不到吗?!”
“现在白家被舆论声讨,你和白懿那么高调的关系摆在那儿,火星子势必会崩到你身上。现在我让你低调,明哲保身是为了你好,你为什么老是为了个女人跟你亲爹打对台?她白懿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不顾家族脸面?”
顾慎则怒不可遏,气得冷哼一声,“在我看来你之前那个慕轻棠虽然出身低微,但好歹为人忠厚老实,心地善良,不会像这位白小姐一样不安分,成天惹是生非!”
顾听潮一听慕轻棠的名字,心底躁郁的暗火陡然燃起,红了眼睛。
当年慕轻棠成为顾家二少奶奶的那一年,他其实并不抱希望的家人会接纳他。不过他也不在意,因为在他看来,慕轻棠不过是个替身,只需做好她摆设的本分就够了。
可某月后的某天,他提早从财团回来,竟愕然看到慕轻棠与父亲正在花园里下象棋!
顾董一生为财团和家族殚精竭虑,老
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时间,孩子们又都忙起来了。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骑马、品茶、下象棋。
可惜顾家兄弟忙于财团业务,顾夫人不会,顾听澜又不屑玩儿这种她口中的“预防老年痴呆运动”,所以顾董在家犯棋瘾的时候,总是找不到人能跟他切磋。
慕轻棠就在那时,成了顾董的棋搭子。
本来那女人也不会下棋,岂料她天资聪颖,顾董悉心点拨几回竟然就进步神速。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