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淮屈膝,上身挺直,看着姜映蔓,镜片后的眼眸,深邃冷静,他在等,等着对方的答复。
姜映蔓愕然,以为自己听错。
而一旁挂了电话的江沉舟,一边低头查看刚截获的视频,一边等着这边的动静。
好家伙,这是求婚?
但是老徐你真觉得此时此刻是求婚的时机?
“小姜,我知道你需要时间。但我现在还有急事。协议在桌上,你待会看看,不懂的让沉舟跟你讲。我只有一个请求,从现在开始,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你只需要记住,有我在,一切交给我。”徐景淮看着姜映蔓的脸,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
姜映蔓侧过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如此短的时间,徐景淮知道她还无法接受:“小姜,我无意冒犯你。当时我意识不清,你又闯了进来,…”
徐景淮有些语塞,他一向能言善道,但此刻却无法坦白地说,那一刻自己被欲念支配,想要拆吃入腹。
因为那刻,他发现自己也不过俗人一个罢了。
“小姜,你有什么要求,在我能力范围内,我绝对做到。”
说完,徐景淮不再等待姜映蔓的回答,起身,对江沉舟说:“协议不清楚的,你跟她说。我约了去向陆部长汇报。”
江沉舟点点头,“注意安全。”
踏出万盛的这一刻,距离他抵达此地不过三四个钟头,可一切都变了。
徐景淮驱车离开。
顶楼,姜映蔓站起来,朝门口走,江沉舟正在等着打印机出文件,看见她的举动,赶紧追了上来。
“小姜,你不能出去。”
“我要报警。”
一小时后,徐景淮走出监察部,太阳很烈,暑气蒸腾。
坐进车里,徐景淮并没急着离开,他坐在那里,回忆着上午发生的一切。
总统套房里,江沉舟把自己知道的悉数告知。
可姜映蔓依旧不为所动,无奈之下,江沉舟打起了感情牌。
“小姜,我跟阿淮认识很多年了,我是他的学弟,在大学时候就跟着他创业。那时候的阿淮,意气风发,我从没见过他同今天这般。我跟你保证,这件事情一查清楚,你们之间的婚约就解除。协议刚刚跟你逐条讲过了,你们分开后,除了多一个徐景淮前未婚妻的名号,你不会有任何损失。”
是的,不会有任何损失,甚至全是利益和好处。
只是,独独没有爱和关心。
一切,只有适合跟不适合。
或许,无论是谁走进了那扇门,都能达成一致只是因为是姜映蔓,徐景淮才想着拿出未婚妻的身份,来当做诱饵。
可偏偏,姜映蔓动心了。
毕竟,那可是徐景淮。
是她从最初的开始,就心动的男人。
姜映蔓的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她的浑身都难受,意识也跟着模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她正挂着点滴。
“你的手机一直在响,要不要先回个电话给你外婆。”
徐景淮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正在批文件,桌上还摆了餐盒。
姜映蔓拿起手机,拨打姜竹青的电话。
短暂的等待之后,电话接通。
“绾绾。”
“外婆。”姜映蔓躺在那,听见姜竹青的声音,鼻头发酸,她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绾绾啊,怎么嗓子不舒服吗?听上去没什么精神。”
“没有,就是下午空调吹多了,鼻子有点堵。”
“熬点姜汤喝。”
“嗯。”
徐景淮的笔停留在文件纸上,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只顾着听那祖孙俩的对话。
其实都是些日常聊天,他却听得挺有意思。
他们肯定感情很好,相依为命,姜竹青是姜映蔓唯一的亲人了。
“绾绾,周末早点回来。”姜竹青不放心孙女,特意叮嘱她,每次回来,都要做一大桌子菜等着。
“知道了,外婆。你也要注意身体。”
挂断电话,姜映蔓闭上眼睛,药物作用下,她很快睡去。
后半夜,姜映蔓再次发烧,混混沌沌间,感到有人给她喂了水。
吃药的时候,她嫌苦,哼哼唧唧的不肯咽。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捏着她的嘴,灌了进去。
这一烧,等完全恢复,已经是三天后。
脖子和手腕处的痕迹已经消了,看不出一点痕迹。
徐景淮没再出现,江沉舟一直守在这里,丝毫没有男女避讳。
那份协议,江沉舟每天都会拿给姜映蔓看,姜映蔓还没签。
躺了好几天,姜映蔓浑身没一点力气,她很多年没有像这样病过,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