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面积不大,沙发是那种老式的木质长椅,上面放了藤编垫子。
姜映蔓起初站在那,只是因为不想打扰徐景淮的通话。
但看着他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一旁,抬眸看着她,镜片后的那双眼眸,又黑又亮,沉声说:“小姜,过来。”
被蛊惑一般,姜映蔓走了过去,在距离徐景淮还有两步的距离,停住了。
“徐总。”
“现在下班了,不要总是这么喊我。”
“徐先生。”
“又哭了?”
“没有,只是眼睛不舒服。”
徐景淮没有戳破姜映蔓的谎言,“姜老师的作品很多,前期是打算安排人过来系统整理,但又遇上这事,就暂且搁置了。如果你同意的话,明天开始,我会安排人过来。”
“我能一起参与吗?”最熟悉姜竹青作品的人,就是她了。
“当然。”徐景淮长腿交叠,一手搭在扶手上,回应道:“作为你的老板,我肯定是希望你参加。作为花丝镶嵌工艺的传承人,姜老师在业界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但是,这项非遗技艺,因为其工序的繁复,在传承上很有难度。瑞祥在保护和开发非遗技艺上有一套成熟的运营系统,这也是我多次拜访姜老师的缘由。”
姜映蔓站在那,听着徐景淮讲述:“姜老师的性格,太理想化。在我的理念里,非遗的传承,也是可以和商业价值相辅相成的。”
姜映蔓看着徐景淮靠在沙发上,看向自己,道:“绾绾,你愿意和我一同来开拓花丝镶嵌的商业版图吗?”
姜映蔓听进去了徐景淮的建议,她用最快的时间,整理好了姜竹青工作室里的全部作品,拍照、分类,并做成了一本作品集,提交给了徐景淮。
这段时间,姜映蔓公司医院两头跑,整个人越发显得瘦了。
苗苗看着心疼,经常喊她一起吃饭,可无论姜映蔓怎么吃,也没见肉涨回来一点。
星耀设计部,苏瑾看着正在电脑前画图的姜映蔓,满是歉意地说:“小姜,实在是麻烦你了。”
甲方临时要求重新提交三稿设计图,苏瑾实在是忙不过来,只好喊了姜映蔓回来帮忙。
姜映蔓的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口中答道:“没事,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
忙碌的姜映蔓,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她专心致志地画图,直到听见苏瑾的声音:“小姜,徐总找你。”
电梯里,姜映蔓焦急地按着下楼键,方才电话里,医院说姜竹青醒了。可医院打不通她的电话,只好找到了徐景淮。
“不要着急。目前姜老师情况稳定。”飞驰的车上,徐景淮油门踩到最大,出声安抚道。
姜映蔓紧捏着手机上的吊坠,那是她闲来无事给自己做的一个莲藕造型的坠子。
她的嗓子很紧,说出口的话都有点断断续续,“我知道的。能再快点吗?”
姜竹青醒了,但还不能开口说话,看见姜映蔓,眼睛都红了,嘴巴张了张。
姜映蔓紧紧握着她的手,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外婆,我在呢,我一直在。”
姜竹青的视线挪动,看见了站在病床旁的徐景淮。
“姜老师,您放心,有我在。”
姜竹青醒了没多大会,又就睡着了。
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患者属于康复期,加之年龄大,能苏醒已经很好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姜映蔓喜悦的情绪已经被冲淡了,医生告诉她会有后遗症。
病房里,姜竹青睡着了,她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徐景淮接完电话回来,就看见姜映蔓在发呆。
“徐总,您先回去吧,今天谢谢您。”
“我订了餐,等你吃完,我再走。”
餐食很丰盛,姜映蔓就吃了几口,便停了筷子。
徐景淮看着那几乎未动的食盒,倒也没停筷子,也没多劝,只是尽快吃完。
将剩下的餐盒收好,丢进垃圾桶,徐景淮出去接了通电话。
返回病房,姜映蔓正洗了毛巾,给姜竹青擦脸。
特护病房的环境要比普通病房好,有专门的陪护床,护工也在,姜映蔓还是坚持要留下来。
送徐景淮走的时候,她再次表达了谢意,同时表示不会因为外婆住院就影响工作。
徐景淮让姜映蔓不要在意,找专家这件事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姜映蔓给姜竹青擦洗了一下,又跟护工交代了注意事项。
护工约莫四十多岁,干活很是麻利。
“姜小姐,您就放心。徐先生都交代好了,护理上,我可是专业的。您就安心上班去。”
“哪位徐先生?”
“就是和你一起的那位。怎么,他不是你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