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接触到苏南裳投来的目光时，他还是低下头，咬了一口李如歌送上嘴边的冰淇淋。
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羡煞旁人。
苏南裳的心里翻江倒海，握着礼物袋子的手指指节发白，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情绪，双眸空洞。
苏南裳的情绪没变化，季北臣的心底倒郁闷起来，他不相信更不愿相信，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苏南裳对他没有一点感觉。
心情不好，食欲也跟着不好，原本就不喜欢甜食的他，现在更觉得嘴里的冰淇淋味同嚼蜡。
他将冰淇淋直接一把暴力塞进垃圾桶，削薄的唇瓣
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来，“难吃，下次换一家。”
不知逛了多久，中午没吃饭的苏南裳是又累又饿，浑身都没劲，精神都有些恍惚起来，没注意竟然直接撞上了前面的柱子。
额头略微红了些。
季北臣的眉头立刻皱得死死的，眼里满是嗔怪和嫌弃，“多大的人，走路还会撞上柱子？”
“抱歉少爷，作为佣人的我，碍你的眼了。”苏南裳冷着一张脸，不卑不亢道。
可就是她这张没心如死灰的脸，却让季北臣格外上火，她左一句佣人，又一句佣人，就这么急着想和他撇清关系？
季北臣话说得很难听，可他眼
底的心疼，却被李如歌清楚地捕捉到，那是她从未见过他对她有过的情绪。
让她对苏南裳的敌意燃烧得更加旺盛。
李如歌的手搭在季北臣的腰肢上，语气软绵绵的，“北臣哥哥，人家想去买鞋子。”
季北臣抿了抿唇瓣，扫了苏南裳一眼，然后环住李如歌的腰肢，走进一家奢侈品鞋店。
奢侈品店的导购个个都是人精，会从顾客的穿着上，判断客人能为本店带来的利益。
季北臣和李如歌刚走进来，便被一众导购围在一起，每个导购手上都捧着一双价值不菲的鞋子，然后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开始各种夸赞两
人多登对。
李如歌伸出自己的脚，朝着季北臣笑嘻嘻道，“北臣哥哥，你可以帮我穿鞋吗？”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季北臣身上，苏南裳也同样如此。
下一秒，季北臣单膝跪地，居然真的为李如歌穿上鞋子。
在一堆艳羡的目光里，李如歌翘起了下巴，看着苏南裳的视线里堆满了得意，多到快要溢出来。
苏南裳只觉得一阵耳鸣，周围的空间似乎都有些扭曲起来。
之前，他们很多亲密的动作，苏南裳都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
可这一次，她却不能不动容。
因为季北臣说过，这辈子只会为了
她一个人穿鞋。
那个时候，她刚刚十八岁。
他带着她去登高看日出，可她的脚太娇嫩，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就出了水泡。
还好，季北臣早有准备，拿出放在背包里的药膏，给她脱鞋上药，然后再给她穿上鞋。
他的动作很熟稔，像是练习了很多遍，苏南裳就打趣地问他，“季北臣，你是不是背着我给很多女孩子穿过鞋。”
当时，他敲了一下她的头，生气中带着些许谐谑的意味，“傻丫头，你以为谁都值得让我这么做？”
“那你以后只能给我穿鞋，知道吗？”她故意装作霸道总裁的样子，挑起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