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啦”季北臣的心碎成了一瓣一瓣的,整个人就像是一件破旧的袍子,孤独地穿行在冰天雪地里,呼呼的北风咆哮着往里面汹涌地灌。
原来他这么多年的坚持就是一个笑话,原来他对她的无尽相思完全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原来他终究还是输得一败涂地,片甲不留。
她是他漆黑世界里唯一的一道光呀,让他本能地想要靠近寻求温暖,可等他接触上时,才发现那束光是冷的,冷得他瑟瑟发抖,直接将他的心冰封住。
季北臣眼底的光不知何时再度熄灭,恢复到原来的一片死寂和暗淡,他落寞地松开了苏南裳,别
过脸去,语调决绝而森冷,“滚,马上给我滚。”
苏南裳眼睛哭得红肿,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心脏却像是被一双大手死死地攥在手心里,拼命地蹂躏碾压,疼得她呼吸一滞。
房门自动打开,她刚要抬起脚步离开,却因季北臣的一句话而怔在原地。
“苏南裳,你真狠。”短短的几个字,季北臣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苏南裳早已泪流满面,仓促地将脸上的泪水擦掉,极度悲伤地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桌上的各种茶具被季北臣横扫到地上,茶具四分裂,滚烫的茶水在季北臣的脚边蔓延。
地下车库,苏南裳靠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任由眼泪爬满她白皙姣好的脸颊,留下难以言表的无尽哀思,似乎在祭奠她那一去不不复返的十三年,那段横跨她所有青春的爱情。
整整哭了一个小时,苏南裳才总算从消极沉痛的情绪中调整过来一点,一脚踩下油门,车子迅速驰骋出去。
可让她没注意的是,旁边一辆黑色的奥迪随着她的出发,也尾随着她跟了出去。
苏南裳开出会所一段距离后,才察觉到身后的奥迪似乎一直紧跟着她,即便路上也经过了几个岔口,奥迪都还是死死地紧咬在她的背后,像是一块牛皮糖
一样,甩都甩不掉。
显然,这辆车是在跟踪她,而且还是不要命的那种,居然直接把油门踩到底,超过苏南裳的车子,然后以掩耳不及之势横贯在苏南裳前面的路上,就只为了将苏南裳逼停。
苏南裳猛地踩下刹车,千钧一发之际,两辆车差十公分就撞上了,她的身体因为惯性,往前剧烈地飞出去,幸好被安全带绑着,才幸免于难。
而奥迪车的车主显然是不会在乎危险的。
李如歌踩着香槟色高跟鞋,从奥迪上有条不紊地下来,下巴微扬,双手环胸,傲慢地走到苏南裳面前。
五年没见,李如歌混血的脸蛋上,已
经不见过往的一丝稚嫩,反而蜕变得格外干练知性,活脱脱一位都市丽人。
苏南裳一见到这个女人,就会想到过往那个漆黑阴森的夜晚,她被活生生地扔进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无助地窒息过去。
只要一想起,苏南裳的怒火就像是打开了开关,在胸腔内汹涌起来。
在国外五年的历练,早就为苏南裳锻造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喜形不露于色,一颦一动间,气场强大,即便这一刻和李如歌对峙,气势也能压她一头。
“苏小姐的命还真是大,被扔进海里,居然还能活着回来。”李如歌皮笑肉不笑,眼睛里闪过一抹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