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国的历法,一年前便已测算编撰成卷。选妃这日,大吉。
鹿溪卯时一刻便入了宫,若风若雨为其换上郡主的吉服,大红绣鹤云纹宽袖大袍,一凤九转累丝金冠,面饰贴花钿。
“郡主,好凤仪。”
“若雨,莫要乱说,玉纸备好没?”
“回郡主,昨日已呈给王君盖过王玺。”
鹿溪见他如此爽利的盖了章!心下稍安些。这内定好名册,今日便是走个过场而已,不紧张。
凌华殿内,红绸垂垂,鹿溪见此,那日的惶恐与痛感再次袭来。
“郡主,王君辰时三刻过来。您先用些糕点?”
鹿溪摆摆手,“那些女子何时入宫?”
“天监司算的吉时,巳时整,待选女子自云门入内。”
“再去看看,切不可出纰漏。”
得了令的若雨,便去前殿探看。鹿溪独自留在内殿,王座旁,放置着一把红木大椅,那应是给自己的。
现值初夏,此刻阳光已透过朱红的窗棂,射了进来。因着大殿的宏大,束束光线变的有迹可循。鹿溪伸手碰了它们,是暖的。
“或许这大殿有了她们,才可变的鲜活起来。”
“郡主。”
鹿溪收回伸出的手,侧身看着来人,“什么事情?”
“泽吴君给您的信。”
鹿溪有些诧异,他这是愿意理自己了?
接过信,里面写着:宇文元不可入宫。
鹿溪眉头一皱,这是为何?她的耳边响起杨绪的话“孤记得她喜欢杨离。”
“呵!果然少年的爱恋最多变。”
内侍一时没听清,“您说什么?”
鹿溪收起信件,“你是他身边的?”
“奴是泽吴君身边的。”
“回去转告你家少君,此事已定,本郡主无法左右王君之意。”
那内侍听了,垂首拜别。
鹿溪看着远去的内侍,不觉苦笑一下,真是落花流水春去也!
“郡主,膳司的人已在偏殿摆了早膳,您要等王君一起吗?”
鹿溪缓道:“我可以先吃吗?”
若雨顿了一下,“好似不可。”
“等着吧!”
“奴刚才见泽吴君身边的内侍来了,您没事儿吧!”
“无事。”
若雨见此,有些犹豫,最终道:“奴听说王君要派泽吴君去凤城。”
鹿溪疑惑道:“凤城起战事了?”
若雨摇摇头,“凤城为余国和陈国的源地,如今王君初登大位,想必是宣扬国策去了。”
这话讲的,鹿溪有些迷惑了,“凤城不属于余国?”
若雨支吾道:“凤城是余国和陈国的祖源之地,现由陈姓人管辖。”
“陈姓,陈国?不对,陈国王姓为莫氏。难道说余国与陈国祖上都姓陈?”
“郡主可以如此认为,只其中还有些复杂,待之后,奴再与您讲。”
鹿溪看看外面日头,算着差不多了,便和若雨去偏殿了。
今日亦是余国的喜庆之时,早膳做的很讨喜,红枣粳米粥,蜜色糕点,清蒸鲈鱼,酸馅馒头,碧丝小炒等,而且都为双份。
鹿溪看着,有些饿了。若雨似是料到了,示意旁边的内侍端上几碟糕点,茶果。
“郡主,您先用些。”
“这是加餐?”
“郡主,王君给您备下的。”
鹿溪听说是杨绪吩咐的,便放下戒备,心道:算他有些良心,自己不分昼夜的为他做事儿,用些零嘴,算是少的了。
她尝了一块儿后,不住的点头,还示意若雨一起。可这是宫内,若雨自是不敢与在红院时一样。
“孤宫中的糕点如何!”
杨绪的声音,自远而近。
一时间,鹿溪有点儿被噎住了。若雨见此,连忙为其递了茶盏。
“王~君千岁。”
杨绪见她被噎红的脸,心下有一丝触动,他抬首示意鹿溪不必多礼。
坐定的杨绪,瞥了一眼糕点,“喜欢也要注意些。”
鹿溪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许是气氛有些尴尬。旁边的内侍,也未敢上前布菜。
只见杨绪扫了一眼膳食,“开始吧!”
若雨听了,开始为鹿溪布菜。被人如此侍候的鹿溪,有些不适应。一餐下来,吃的是文文静静,可没吃饱。
杨绪漱过口后,便起身看向周边,“礼司,用心了。”
鹿溪也不好坐着,起身跟在其后。
“你记得这里吧!”
鹿溪不知他此问是何意?只点头回应。
“凌华殿,孤记得你在此宿过一晚。”
“那已是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