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鹿溪便和若雨去了秋阁,她亮明玉牌后,掌柜的便迎了上来。
“最近可收到什么信件?”
“郡主,四天前,收到了一封,可信件上写的是少君亲启,这~”
鹿溪晃晃手中的玉牌,那掌柜便不再说话,起身将信拿出。
接过信的鹿溪,转身到了楼上雅室,屋中淡淡的瓜果香,令人心性怡然。
鹿溪展信的手有些颤抖,当她读到“盲盒”二字时,眼角有泪流出。信件的最后,李廉写下:飘渺之旅,无问西东。
若雨守在屋外,屋内的鹿溪独自坐着,玉盘中的灰烬,随着晚风,上下翻动着。天光已收,若雨敲敲门,“郡主,天色已晚,宫门要落锁了。”
鹿溪看着星垂远山,无力道:“今日,住红院。”
若雨听了,急切道:“郡主,这怕会耽搁明日的晨会,王君会怪罪郡主的。”
这时,鹿溪推门而出,若雨惊了一下,随而接着劝她。
鹿溪不予理会,上了马车。到了红院后,里面黑漆漆的,竟连个洒扫的都没留下。左不过两日的光景,这里便荒废成这般模样。
车夫已经返回宫中,院内就鹿溪和若雨两人。
“一起收拾。”
说完,鹿溪便进屋整理床榻了。若雨则寻了火折子,将院内院外的灯烛都点上了。
入夜后,白日的暑气正在消散,屋内自是有些闷热。另有小虫飞来飞去,鹿溪一时心难静,便披衣站在院中看星星。
今日李廉的来信,让她断了回去的念想。如何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活下去?她要好好想想了。
“砰~”
一颗石子砸在她脚下,她本能的看向院外,是赵玉娥。如今,城中也已宵禁,她怎么敢乱跑?
“赵姑娘,你这一身,和这黑夜融在一起了。”
“这样方便。”
说着,赵玉娥朝着里面看了看,“就我和若雨,她早已睡熟。”
赵玉娥对着鹿溪笑笑,从怀中掏出一张圆饼,递给鹿溪。
“知你爱吃,但我出来的匆忙,只有这个了。爷爷说怀揣干粮,不忍饥,你用些。”
鹿溪看看手中的饼子,掰下一角嚼了嚼,是很干净的麦香。
“你~怎知我在此?”
“我见你去秋阁了,我家离那里不远。记得第一次见你,便是在那条街上。你和泽吴君在一起。”
鹿溪迟疑了一下,“那日在秋阁旁大打出手的是你?”
赵玉娥憨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是我,但宇文元那个坏人也在。”
鹿溪明白了,她与宇文元是死对头。
“这样算来,你们两位起的两次冲突,我都在场了。不行,改日我得去寺中拜拜。”
赵玉娥拉拉鹿溪的手,“是我连累你了。”
“没有了,缘分使然。”
“那日,你和泽吴君由戍卫开道,我便觉得你很神武。后来,云门之事,你处置宇文元的样子,我想和你做朋友。”
鹿溪忍俊不禁道:“怎得泽吴君戍卫开道了,我便也神武了?”
赵玉娥一时语塞,鹿溪瞧她的样子,打趣道:“赵姑娘是不是觉得泽吴君神武?”
“没~有。”
“好了,姑娘愿意和我做朋友,我自是很欢喜的。前些日子,你送了玉佛,我原本想着雕只小鹿送你,因着些俗事儿,便耽搁了。今日,你认我做朋友,这回礼我得好好想,你可有喜欢的物件?”
赵玉娥听了这话,眼中起了雾气,一把抱住了鹿溪。
赵玉娥,自小便失了母亲,她父亲征战在外,为了不委屈她,便未再续弦。赵家常年驻守边关,她从小也没有玩伴。如今,寻得鹿溪这般不拘束的女子,自是很欢喜的。
鹿溪拍拍她的背,“你也不必急,想好了,差人来说下便好。”
“你~太好了。”
鹿溪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她已习惯了与这个世界保持距离。不论是泽吴君,还是他,她见到的第一个人。
外面更漏又敲了三下,夜已深了。
“赵姑娘~”
“你唤我娥儿可好?”
“娥儿?”
“对的,鹿溪姐姐。”
忽然一声哨声响起,赵玉娥往后看了一下,便道:“鹿溪姐姐,我先回去了,改日~”
话音未落,一根鞭子便她卷走了,鹿溪见此,想要追上去,空中却传来一声儿“莫追,是赵家的人。”
鹿溪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你是谁?何不现身?”
“吾等受王君之令,护卫郡主,不便现身。”
鹿溪心道:他派暗卫保护我?不对,应该是监视的成分更多。
临近黎明时分,鹿溪才睡熟。
辰时的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