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若雨进来见鹿溪双腿下垫着两层被子,这姿势一言难尽。
“郡主,醒醒,晚了便赶不上晨会了。”
鹿溪朦朦胧胧的睁开眼,那眼皮不情愿的坚持一下,便又合上了。若雨见此,只能使出杀手锏,一块儿热手帕。
“唔~”
“若雨!”
被强制唤醒的鹿溪,有着早八人的怒气。
“郡主,不可再误了时辰,奴给您穿衣。”
鹿溪不情愿的站起身,“我的腰,我的腿,嘶~,这香药怎没起效?”
若雨憋着笑,“郡主,下午您还去陈夫人宫里吗?”
鹿溪看着她,想着昨日自己夸下的海口,弱弱道:“去,这才那儿到那儿。”
凤仪宫中,藕色衣衫的嬷嬷已在宫门口等着了,鹿溪一瘸一瘸的走了进来。
“嬷嬷好。”
鹿溪看着眼前的熟人,微微躬身。
“郡主多礼了,以后唤老身锦姑便可。”
鹿溪颔首回应。
进入殿内,四位夫人还未来,鹿溪便坐下歇歇腿脚,“若雨,锦姑你可听说过?”
鹿溪在皇觉寺中,初次见她,便觉不简单。只后来没再遇着,便也就忽略了。如今,熟人再见,还是熟悉的教习方法,让鹿溪更觉不简单。
“奴好像记得阿姊提过,她是已故先王后身边的老人,其他的便不知晓了。”
“王君母后身边的?”
若雨点点头,“那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了。”
“郡主,什么解释的通?”
鹿溪心道:怪不得!皇觉寺里自己寻人代笔佛经,期间一次都未失手,原是他的人放水了。”
“郡主~”
鹿溪回过神,“王夫人,您来了。”
王若仪微微躬身以回礼,两人并排坐着,“听闻昨日,郡主去了贺妹妹和陈妹妹那里。今日,郡主可赏脸去春宫坐上一坐。”
鹿溪见她满脸真诚,便应下了。毕竟与人为善,总归是没错的。
一刻后,其他三位夫人也到了。锦姑进来,便让身旁的女官取过夫人们抄好的经书。
“肖夫人的,字迹为何不一样?”
鹿溪看向被点名的肖雨禾,只瞧她不紧不慢道:“本宫会两种字体,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
说完,锦姑又拿出《涅槃经》,“各位夫人,王君初登大位,感念神佛护佑,修建归龙寺。此经书,王君甚为珍视,请各位夫人,写上千份,已奉佛寺。”
鹿溪听了,心道:啧!上强度了。
肖夫人想起身辩驳,但被她身边的侍女拉住了。
锦姑又看看收上来的经书,轻道:“各位夫人,临摹经书,贵在心诚,不需显露自身才华。佛家上道为一,还请保持初心,一气呵成。”
鹿溪暗道:不愧是教习,这话说的很有水平。肖雨禾,她应该听懂了吧!
只瞧肖夫人,脸涨的通红,却未敢言语。实际上,她们心中明白,在没有得到杨绪的宠幸之前,夫人名号,不过是王室的脸面所在,与她们自身而言,并无多大用处。锦姑虽是教习嬷嬷,可与王君的关系,想必她们也都知晓。这之间,权衡利弊,各位夫人是懂的。
“郡主。”
鹿溪被锦姑点了名,一时间,她还有些紧张。
“锦姑,可有事情?”
只瞧锦姑敛起刚才的严厉,静道:“郡主,佛经已修习过了。王君为郡主备了其他书籍,稍晚些将送到庆元殿。近期,还请郡主守时习完。”
鹿溪两眼一懵,小声儿道:“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旁边的若雨连忙碰了一下她,“多谢锦姑告知。”
锦姑说完,便领着女官出去了。鹿溪与四位夫人对视后,“那我们也散了,回宫修习去。”
刚才邀鹿溪的王夫人,故意控着步子,随在鹿溪之后。她见其他夫人走远后,便轻道:“郡主,去春宫坐上一坐,本宫备了些家乡小食,味道独特,郡主可用些。”
鹿溪见她诚意十足,便随她去了春宫。
春宫在都城的东北角儿,离未真殿也是最近的。王若仪的父亲是州官,每年都会来都城述职,故王家在都城也是有宅子的。听说,这位王夫人,自幼便与其母生活在都城。故,她的仪表性情也最有都城贵女之态。
入了内殿,一股香气袭来,“王夫人,殿中燃的是何香?甚是好闻。”
王若仪一边示意宫内侍女看茶上点心,一边回道:“本宫喜爱香道,闲时会调些用香。郡主若喜欢,待会儿走时,本宫包些与你。”
鹿溪又嗅了嗅,香气中有桂花的味道,能在夏日闻到秋日的味道,也是一番雅致。
“那便太好了,嘉一谢过王夫人。”
说罢,二人便入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