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华拿到信,并未回府,而是直奔未真殿去了。
鹿溪刚回到庆元殿,还未漱洗更衣,便有未真殿的内侍来请她。
殿内,宇文华一身常服站着。见此的鹿溪,心道:这速度,果真是真朋友。
鹿溪行罢礼,杨绪便让内侍将信递给她。鹿溪虽已知内容,但为了不露馅,还是认真的看了一遍。
“你可有办法?”
“泽吴君讲的应是凤城瓷土的问题,嘉一觉得最快的办法便是向凤城运些瓷土过去。”
“瓷土不成问题,只为了节省时间,孤需你去看着,莫装错了。”
“嘉一愿走一趟。”
“臣同愿。”
鹿溪听了,侧头看了宇文华一眼。杨绪听了,允了他。两人出了宫,禁军已等在云门外了。
可只有一驾马车,鹿溪很自然的坐了上去。宇文华看着,并未动。鹿溪知晓他的意思,便转而对旁边的禁军道:“给宇文大人备匹马。”那人听了,便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宇文华。可他迟迟未接下,“骑马,有辱圣贤。”
鹿溪听了,直道:“大人莫不是不会骑马?”
宇文华未回应,鹿溪看看日头,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若想宫门落锁前回来,还是要加快动作。
“大人,嘉一邀您同乘,您给个面子吧!”
说着,鹿溪又朝宇文华指指头上的日头。只瞧他双手攥拳,似是在下了很大的决心。鹿溪瞧见,转头示意旁边的禁军,就这样,宇文华被禁军扔上了马车。这马车宽敞,鹿溪特意留了很大的位置给他。宇文华一边整弄着自己散乱的衣衫,一边道:“有辱圣贤。”
鹿溪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儿,“宇文大人,圣贤亦有会骑马的,尔不知,莫言满。”宇文华听了鹿溪的话,似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一时垂下了头。
“师父,莫在意,这只有你我二人,我不会外传的。”
“嘉一郡主,请注意用词。臣刚才的妄言,自会向圣贤忏悔。”
鹿溪收了笑意,心道:真是无趣。
一路上,二人未再有言。车驾到枫林窑时,已是午时一刻。窑中的掌事,见鹿溪来了,很是恭敬。因事发突然,窑工只是背身避让。鹿溪看着满身泥污的匠人,心下波动。宇文华见炉火窜出,本能的躲了一下。鹿溪则看着火苗的性态,对掌事道:“莫让他们傻站着了,若是炉火升不到相应的温度,这炉算是白费了。”
掌事听了,面露难色道:“郡主驾临,他们不能冲撞了您~”
“炉火重要,况而本郡主又不是不能见人,掌事,快些去吧!”
那掌事听了,直道鹿溪大德,赶忙让匠人们动了起来。一时间,一股热浪袭来。鹿溪见此,便向库房走去。禁军开始有条不紊的装瓷土,顿时尘土飞扬,鹿溪看见帮工的匠人被呛的,涨红了脸,便与旁边的掌事讲:“备些口罩,这么大的扬尘,时间久了,他们的身体受不住。”
“郡主,什么是口罩?”
鹿溪顿了下,怪自己说顺嘴了,“稍晚些时候,我画好给你。”
那掌事虽不知是何物?但对着鹿溪一阵儿道谢。站在一旁的宇文华一脸的不屑,便转身出了库房。
鹿溪察觉到他的离去,心内一阵儿嘀咕,他跟来到底是干吗?说是监工吧!这儿,他又待不住。半个时辰后,禁军已将所需瓷土装好。
“郡主,我等先行离去,您由他们护送。”
鹿溪看看剩下的十位的兵士,对着来人颔首应下。那人见此,便带着瓷土出发凤城了。
“宇文大人,此行是为了看山看水吗?”
鹿溪瞧他看向山顶,这山上是归龙寺。
“臣只是好奇瓷器的烧制,想来看看。”
鹿溪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这模样不像是好奇,罢了,这荒郊野外的,他也没什么所图的!
“那请大人移步,该回城了。”
说完,鹿溪便先走了。宇文华又抬首看了一眼山顶,神情有些失落。
“郡主。”
熟悉的声音,让鹿溪探出身子来看。
“若风。”
“奴见过郡主。”
鹿溪因有月余未见若风了,神色稍显激动,“你还知道来瞧我?”
若风因着有人在场,神色有些拘谨,“郡主安好便可,奴~奉云高王女之令,请您上山一叙。”
鹿溪一愣,她差点儿忘了杨漱在归龙寺呢!宇文华听了此话,凑近道:“能带上在下吗?”
若风警惕的看着宇文华,并用剑柄抵着他的胸口。鹿溪看着渴望的宇文华,心道:他不会想见杨漱吧!
“若风,莫动手,这位是翰院的宇文大人,奉了王命才来此处的。”
若风闻言,便收了剑。鹿溪往里挪了挪,“上来吧!宇文大人,我们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