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听了里面的动静,立马带着禁军冲了进去,站在外殿的鹿溪,犹豫再三后,也跟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着实惊住她了,贺兰熙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口角还有血渗出。李义围在杨绪身边,在看他是否受伤?
鹿溪这才瞧见,杨绪披散着头发,身上还有酒味散出,看来没少饮酒。她蹲在贺兰熙身前,用手试了一下,还好,人还在。
“你们过来,将贺夫人用软轿抬回冬宫,对外宣称酒醉不慎摔了,让医正用心诊治。”
鹿溪指派着内侍将不省人事的贺兰熙抬了出去,李义瞧着未敢言,毕竟内宫之事儿,鹿溪是掌事人。
待场子清理好后,鹿溪上前对着似醉非醉的杨绪行了礼,李义见杨绪未有反应,便道:“郡主,不必多礼,王君他醉了,奴服侍王君睡下。”
鹿溪见此躬首示意他自便,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你莫走!”
杨绪的喊声,让鹿溪身体一颤,心道:他不会也要揍我吧!
“你们下去,孤很清醒。”
鹿溪并未再转身,李义从她身旁过的时候,轻道:“郡主,若有情况,躲着点儿。”
谁知他话刚落?一只靴子便砸到他身上。
“还不滚快点儿!”
如此暴怒无常的杨绪,鹿溪第一次见,之前的他,顶多嘴贱些,爱管人!现在,不好讲有没有暴力倾向!
“你过来,孤又不会伤你。”
鹿溪身体一顿,还是转身走了过去。近距离相看,鹿溪才发觉他的脸上印着一枚红唇印,这应是贺兰熙留下的。
这美人留香,本是风情之事,怎得动上手了!他,可能真的不喜欢女子吧!
“这么看着孤,做甚?”
鹿溪连忙垂下首,“没什么?”
杨绪见她表情怪异,身体一晃一晃的取过案上的砚台照了一下,随而开始搓自己的脸,并怒道:“该死!”
这声音并不大,但情绪饱满。鹿溪见他越搓脸越红,便将自己的绢帕递了上去。
杨绪见此,用力的扯了过去,“你来有何事?”
鹿溪捏捏袖中的纸笺,“无事,只宴席结束了,便想着给王君汇报一下。”
杨绪放下砚台,并将鹿溪的绢帕一起放下。
“此次宴席,孤应谢你,你可有想要的或想做的都可提出?”
鹿溪见他神思清明,有些怀疑他对贺兰熙是泄愤,故小心翼翼回道:“嘉一未有所求,宴席上,也是王君宽厚,才让事情过去了。”
杨绪一脚深一脚浅的晃到鹿溪身前,浓重的酒味熏的鹿溪头晕,另还有些恶~心。
鹿溪本能的想掩住口鼻,但见他散着发近距离的看着自己,便屏住呼吸。
“孤很不好闻?”
鹿溪收了眼神,侧过头换了口气,“没~有,只是嘉一鼻塞有些严重。”
未几,一双冰冷的手触及她的下巴,下一刻,她再次与杨绪四目相对。鹿溪的眼中,倒映出一张绝美的脸,他母亲应该很好看吧!
披发的杨绪,有股阴柔之美,这让鹿溪有些恍惚。
“孤喜欢听真话。”
口中的酒气更浓,“哕~”
鹿溪没忍住吐了出来,因着用饭已久,所以不过是些酸水,这下两人都不好闻了。
一张帕子扔了过来,“好好擦擦~”
鹿溪看着退了几步的杨绪,不觉心道:你还嫌弃我了?
一番整理后,鹿溪轻道:“王君,若无事,嘉一便先告辞了。”
说着,鹿溪要再次离开。
“你不想知道孤为何赐婚?”
鹿溪闻此,顿了下脚步,“我问了,王君可会讲?”
“讲啊!孤喜欢为人解惑。”
鹿溪心道:还真是好为人师。
“那请王君为嘉一解惑,您为何会突然赐婚?”
杨绪从胸口处拿出一张字条递给了鹿溪,鹿溪瞧着,应该就是殿上他接的那张。
上写着:云高与陈国来使暗中往来,欲颠覆余国。
这信息是严重,可瞧不出与赐婚有何关系?
杨绪看着疑惑的鹿溪,“你听说过欲擒故纵吗?”
鹿溪点点头,“她既要颠覆余国,孤得给她递把好刀啊!宇文正,父君的好臣子,孤把他送给云高,想来是份好礼物,他们都喜欢父君在的时候,孤成全他们。”
杨绪的话让鹿溪心内一颤,“你这是在纵容他们,最终要一举~”
后面的话,鹿溪不忍说出口,谋逆之罪,自古至今,都是灭族之祸。
“你很聪明,孤就要送他们去见父君,但现在孤应该是悲伤且愤怒的,他们喜欢看。”
说这话时,杨绪的眼中甚是悲伤,不像是假的。那字条是高士递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