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醒来时,已是第二日辰时。这期间,若雨有喊过,但鹿溪起不开,遂作罢了。
“郡主若是再不醒,奴便该去寻医正了。”
鹿溪瞧了一眼窗外,天色已明,“说到医正,贺夫人那边如何了?”
“未见有人来报,应是无事。”
鹿溪还要再讲,外面来了几位拎盒子的内侍,若雨见此,便迎了出去。原是,杨绪遣人送的早膳。
待来人离去,鹿溪洗漱后,“这些是?”
“王君送来的,郡主安心享用吧!”
“这也太奢靡了,你也用些,这这,都是好物。”
鹿溪也是见过珍馐美馔的,但是这一桌儿,可奉为经典中的经典。
早膳后,鹿溪想着去冬宫看看贺兰熙,却得知云高要回来,便和若雨先去了凌华殿。
入殿,依旧是满目红绸,这应是她第三次见了。
“郡主,里面还在收拾。”
若雨见来人脸生,“你是哪个宫的?怎从未见过?”
“奴是云高王女身边的,先行入宫为王女布置。”
鹿溪沉首道:“那便不打扰了,等王女回来,本郡主再过来。”
走在回去的路上,若雨道:“郡主,奴感觉王女这次回来怪怪的。而且,我觉得她身边的人似是在防着我们,可郡主与王女的感情不是很好吗?”
鹿溪想起最后一次与云高的谈话,心道:果真人不可太直,特别对同性。罢了,这个时代,很难建立友谊吧!特别与这些金字塔尖儿的人。
“暂不回庆元殿,去趟冬宫。”
“郡主还挂念着贺夫人呢!她可对您不友善。”
“走吧!毕竟,她受伤了,去看看,她的心里会好受些。”
若雨一脸不可信,“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您了。”
鹿溪未再理,路过秋宫时,鹿溪顿了一下,但并未进去,陈雅乐风寒,还是莫去打扰,让她好生卧床休养一阵儿。
鹿溪入了冬宫,并未有人来迎,若雨一脸了然的表情,在前面为鹿溪掀开幕帘,“郡主来了。”
北儿这才从内殿出来,行礼后,也未请鹿溪进入内殿。
“你这婢子真是不懂礼数,也不知会下你家主子,郡主来探访了。”
北儿见气势汹汹的若雨,也没了之前的斗气,这次贺兰熙是被杨绪所伤,确切来讲已经可以算作羞辱了。
“若雨,不可高声而语,别惊了夫人休养。”
鹿溪的话,让若雨了旗息了鼓。北儿轻道:“夫人刚喝了药,才睡下,不便引郡主入内,还请见谅。”鹿溪朝里面望了一下,这秋寒已起,这屋内并未起炭火,“怎不见有炭火?”
北儿道:“未见有人来送。”
鹿溪知晓有些宫人惯会拜高踩低,定是见贺兰熙被王君“惩处”了,才会如此怠慢的。
“若雨一会儿去趟内务司,知会下他们掌事,这冬宫的炭可缺不得。”
北儿听了,“奴替主子给郡主谢恩了。”
“咳~”
鹿溪听见贺兰熙的咳嗽声儿,知她定是不舒服,心道:杨绪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他那一脚,定是踢重了。
“去吧!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有需要的,随时来报。”
北儿眼含泪水应了下来,若雨在一旁一脸的嫌弃。
鹿溪出了冬宫,“若雨,我不曾管教过你,他人落难时,不可落井下石。”
若雨垂首道:“别人可不似郡主,她们现在是记得了,待以后好了,便又是一番嘴脸了。”
鹿溪见此,便不再言语了,她想自己应不会落入此种境界!毕竟,这里没有她的执念,无执便不会被人或事儿所牵动。
未时一刻,云高的车驾便驶入了宫城,这是她的身份的象征。鹿溪正在看《女则》,听闻外面鼓乐声声儿,便放下书。
“这是她回来了?”
若雨看了下日头,“未时,正是吉时,想必就是了。”
鹿溪起身道:“走吧!去凌华殿。”
杨漱下了车驾,杨绪并未到场。内宫的三位夫人,也只王若仪还能走动,已早早等在凌华殿了。
“王女归来,是宫城之喜。”
杨漱看着迎上来的王若仪,只略微一笑,便坐在了主位上。这本也无碍,只王若仪怎的说也是一品夫人,与鹿溪平起平坐,是因其暂掌凤印。这王女,如此礼数!怕是不妥。
王若仪略微有些不适,便未入座。正好此时,鹿溪来了。
“夫人也在,嘉一来迟了,还望王女莫怪!”
鹿溪躬身行礼,杨漱不知怎得并未起身回礼,只道:“郡主客气了,若风,上茶。”
一旁的王若仪见鹿溪被如此对待,脸上并未不悦,自己便也坐下了。
跟在鹿溪身旁的若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