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奶你们可别气了，为了那么一个玩意不值得。你们快回去休息，明儿不是还要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吗？”
“恩，我知道了。”许老太没有说什么，这会儿天都黑得彻底，教训儿子也要等到白天才行。
许雁看着爷奶他们去休息了，她扭头看向路殷，说：“我们聊聊？”
“行。”
两个人坐在树荫底下，惊起了大一片的萤火虫。
也就只有这个年代没有多少污染，才能有那么多的萤火虫出现。
她摊开自己的手，一些胆子大的萤火虫就停在她的手掌心上。
“我爷爷的身体不好，他挺希望我们两个能成的，所以我想要和你假定亲，等我爷走了，咱的婚事就取消。”
“老爷子生病了？”
“恩。他说是只有两年左右的命，我不甘心像爷爷那么好的人命居然那么短。”许雁有一种感觉，老爷子去世，奶奶活不下去了。
“等这边的事情结束就带着老爷子去京城看看老中医，肯定比这里的医生靠谱多了。”
“你居然还相信老中医呀。”许雁有点意外，中医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不科学的存在，是迷信。
“部队里头很多受伤的兵最常去的门诊就是中医科，他们接骨技术一流，三两下功夫就能治疗一个排。”
许雁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说了一个冷笑话。
毕竟部队里头的训练还是执行任务，受伤最多的人就是他们了。
许雁突然笑了起来，眼睛都弯成月牙。
路殷都被她的笑容迷了眼，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耳朵尖更是悄悄染上粉色。
好在夜色帮忙藏起他的意乱情迷。
“许雁，”路殷突然神色一正，很认真地问：“你想过自己以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的吗？”
许雁原本想笑嘻嘻说几句调皮话，可看到他的眼神，很多话不自觉憋了回去。
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说：“发家致富，成为厉害的商人。”
“创业不是过家家，许雁，我不是打击你，更不是看不起你，而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创业的风险和不稳定性，我知道你想要建设我们的国家，但你去读大学，进入社会之后也是一样的。”
“你的建议我听到了，但我想要做的事情我也很清楚。”
“行，看样子我再说下去你就要不乐意了。”
“不会，你的怀疑，我很清楚，就像是一个城里娃学到了很多关于种地的理论知识就想下乡，结果被现实打脸，但我很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事情！”
“那就好！”路殷说：“我可以将我这些年存下来的钱交给你打理，放心，就是一个投资，我相信你绝对能让我挣得盘满。”
“……你还挺精明的！”许雁问：“那你有多少钱？”
“三万多块钱，本钱不多，你省点花。”
“万一全部赔了呢？”
“没有关系，反正我平时也没有什么花钱的需要，就当是彩礼钱。”
“不是假的结婚吗？”
“是呀，但你也知道我的职业特殊，那一天就没了，我爷爷不差钱，至于我父母，我不想要便宜他们。”
许雁有点想问，但更怕戳到他的心窝子，就干脆转移话题。
“路殷，你是大城市来的，我们这里受了那么严重的灾，要怎么自救呀？”
“……”
“你怎么不说话呀！”
“术业有专攻，这一方面我了解的不多，但我在想要是能在入冬之前再收获一批粮食，也许接下来的时间里头，我们的日子不会太过于难过了。”
“嘿，我还真的那么想过呀。这一场洪灾下我们的稻子只能堆肥或者做麦芽糖，但如果收稻子的时候苗留青的部位往上一点，会不会重新打一次穗！我对这一方面的了解不多，只能赌赌看。”
“你这个想法挺好的，也许可以和你们村长他们聊聊！”路殷看向许雁的延伸度不自觉地带上了欣赏。
许雁的年纪是小，可她真的很聪明。
“你猜猜看我为什么要特意和你提这个事情？”许雁摊手：“要我去说，他们肯定会说我是小孩子家家，在这胡闹，但你不一样，你可是同志，是信仰。只要是你开口，哪怕没有条件，他们也会创造条件的。”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呀！”
“你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事实胜于雄辩！”许雁能不清楚村里人的想法么？
她年纪小，加上在他们心中自己的形象应该是非常不靠谱的，要是主动和他们说这种事情，只怕他们会觉得小孩子家家的在胡闹，而不是相信自己的话。
路殷：“可这个事情要是真的种植成功，就是天大的功劳……”
“我要这功劳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