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簇拥下,沈窈和连翊来到正堂拜别长辈。
沈见望一心想讨好连翊,板着脸告诫了沈窈一番。
诸如谨守妇道,照顾夫君,孝顺公婆之类的话,车轱辘似的反复说。
直到连翊面露不悦,沈见望才讪讪闭嘴。
出门时,在宾客们的惊呼声中,连翊俯身将沈窈拦腰抱起。
沈窈吓了一跳,低呼出声:“阿翊!”
“我抱你出门。”
连翊唇角勾起,俊美的脸迎着屋檐上穿过来的光,温柔得不真实。
沈窈的心急速跳动,盖头下的脸多了几分无措。
连翊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抱着怀里的女人踩在红毯上,一步一步往外走。
双脚离地的不踏实感,让沈窈不由自主地的伸手抓住男人的胳膊。
走了没几步,沈窈想起对弟弟的许诺,她腾出一只手在半空中抬了抬。
下一刻,就被一只小小的、略显凉意的手握住:
“姐姐~”
沈砚声音雀跃,小脸上露出笑容。
沈窈也笑了,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连翊没有说什么,看向沈砚的目光,犹如兄长看弟弟。
对这个懂事又乖巧的小舅子,他心里也是喜欢的。
宾客们看到这一幕,脸上无不错愕。
沈见望刚要出声呵斥沈砚,让他滚一边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冯文生立马站出来挡在他面前,面色不善地盯着他。
沈见望不知是心虚还是怕闹大,闭上嘴巴一个屁也没敢放。
倒是方氏很不爽,暗暗推了亲生儿子沈梁一把:
“你也过去,让你姐夫好好看看你!”
沈梁年仅八岁,是个小书呆子。
除了念书,其他事都不在他心上。
被亲娘这一推,沈梁耿直道:
“儿子与大姐姐不亲,大姐姐不会期待看到我。”
方氏忙道:“是让你姐夫看你,让他知道你是个爱护长姐的好弟弟!”
沈梁摇头,站着不动:
“儿子与大姐姐无甚姐弟情分,母亲是要教儿子做一个虚伪的人么?”
方氏一听,气得直抚胸口:“你、你真是念书念傻了!”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梁,他对着方氏躬身作揖:
“大姐姐已出了门子,儿子也该回学堂上课了,儿子告退。”
说罢,也不管方氏作何反应,转身径直走了。
“孽障,这个孽障!”
方氏暗自咬牙,恨不得把人抓回来。
一旁的沈媚无暇安慰她,呆呆地看着在众人的簇拥下,越走越远的一对璧人,心里嫉妒再次如野草般疯长。
沈窈这贱人真是好命啊!
连翊一路抱着沈窈走到花轿前,将她稳稳的放到花轿上。
“姐姐,阿砚只能送你到这里,后天一早阿砚就去侯府接你和姐夫回门。”
沈砚站在高大的喜轿前,仰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嗯,姐姐等你来接。”
沈窈探身揉了揉沈砚的脑袋瓜,语气带着几分难言的哽咽。
从今以后,她的家就是侯府,再也不能如从前那样处处照顾阿砚了。
好在她给阿砚安排了两个可靠的侍从,以后阿砚遇到什么事,她还是能够第一时间知晓。
随着司仪官一声“起轿”,喧闹的爆竹声和锣鼓声再次响起,震耳欲聋。
连翊驱马走在前面,花轿紧随其后,一百多台嫁妆也陆陆续续抬出来,在一阵接一阵的爆竹声中,变成一道火红色的风景线。
一筐筐喜钱倾倒而出,洒满不算宽敞的巷子,百姓们蜂拥而上沾这份喜气。
宁安侯府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今日上门道贺的不仅有世家勋贵还有文武百官,圣上、太后和各宫娘娘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义亲王夫妇也来了,一并来的还有端宁郡主。
端宁郡主的脸色很不好看,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同屋的几位贵女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凑上来跟端宁郡主说话,以免撞到她的枪口上。
这位可不是善茬,随身带着鞭子呢。
端宁郡主心里郁郁,想去后面的花园静一静,便起身走了还不许丫鬟们跟着。
在花园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端宁郡主盯着荷花池里的锦鲤愣愣出神,脑子里全是从小到大与连翊相处的点点滴滴。
端宁郡主越想心里越难受,渐渐的红了眼眶,一滴泪落下来,在裙摆上晕开了。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端宁郡主连忙抹掉眼泪,神情不悦:“谁?”
“郡